相冊里,是兩個人的合影。
照片上的兩個人,林雨桐都認識,一個是苗木,一個是鐘樂。
苗木臉上帶著笑,手卻輕輕的撫在照片上:“我的過往,你們已經查的很清楚了。”
林雨桐點頭,默默的點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
苗木也只做不知,繼續(xù)說她的:“……那就從我說起吧。我的母親是個美人,她叫苗淼。她的名聲不好,廠里好些人都說我媽跟這個好,跟那個好,其實都不是。有一點情況,你們一定沒查到,那就是當時管著機械廠那個片區(qū)的民警是一個叫鐘|樓的人。農村出身,身份證戶口本什么都沒有,還帶著個孩子,她怎么就那么輕易的在城里,在廠里扎根了呢。沒有這個人,是辦不成事的?!?br>
林雨桐在心里暗自算了算,按照年紀來說,苗淼應該要比鐘樓大才對,而且還大不少。年紀大的男人找年輕的女人,這個很容易叫人想到??梢桥竽行。话闳诉€真不容易往這方面想。
“我們母女落戶,是需要副所長簽字的。所以你們查到的就是當時的副所長。那鐘樓才是個實習的民警而已。可事實上,這些事,都是鐘樓幫著辦的。一個情竇初開的小伙子,喜歡上了一個沒男人的拖著孩子的女人。兩人結合?是不可能的。于是,兩人長期保持著某種關系。而這種關系,很不巧的,被一個人知道了。這個人就是安泰集團的董事長安有為。你一定奇怪,安泰集團的董事長,是怎么關注到這件事情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安有為,就是我失蹤了很多年的親生父親穆冠東。他當時逃出去,先是南下,后來又去了香江,再后來去了奧門。在奧門,他確實有賭場,但是他本人則被安泰集團的創(chuàng)始人安泰老先生看中,把寡居的獨女許配給了他。他算是招贅,進了安家的門。重新改名換姓,叫做安有為。因為那個時候,穆冠東這個名字還在通緝榜上,所以,他得徹底的跟這個名字拋開關系。于是,奧門那個穆冠東得坐實了,如此,兩者才能沒有關系。他回來了,背著他后娶的老家的大小姐,偷著打聽我母親的消息,一番查找,不光是找到了我母親,還查到我母親跟一個當時已經是一位副局的警察有染。剩下的事情你猜到了吧!對!我父親沒有想過補償我母親,也沒有想過接濟我們,叫我過上好日子。他用我們母女威脅鐘樓,為他做事。當然了,顧忌我們母女這一點,應該是真的。但鐘樓不想把她跟我母親的事叫人知道影響他的前程,這一點也是真的。但不管為什么,他……至少沒撇下我母親不管。那時候的我,是不知道這些事情的。不知道我的親生父親回來了,不知道我的親生父親在威脅我母親的情人。我就是一個因為家庭環(huán)境不好而有些自卑到自傲的姑娘。我看著我母親嬌媚的笑,我也學會了怎么去笑能叫人喜歡。高中讀完,我其實就不想讀書了。是鐘樓,想辦法把我送到了警校。在警校里,我度過了這一輩子里我最好的日子。我認識了鐘樂,認識老江,任何了很多很多的同學。我跟鐘樂和老江,最開始的關系是一樣親近的,甚至于,我跟老江的關系,私下里,要比跟鐘樂更親近??赡阒赖?,老江是個內斂的人,而鐘樂不一樣,他就如同驕陽……我其實是不敢親近鐘樂的,我知道我是在陰暗的角落里長大的,我怕他的熱烈……可是后來,接觸的時間長了,我發(fā)現,鐘樂跟鐘樓其實是有些相像的。那時候,鐘樓已經是廳里的處長了。人家也都說鐘樂是有后臺的。我們都猜,鐘樂是鐘處長的兒子……可鐘樂總是搖頭,否認這一說法。他說的是實話,可這實話卻沒人信。那時候,我真是個壞姑娘。本來傾向于老江的心開始偏移了。那時候接近鐘樂,不是因為愛,而是因為他是鐘樓的兒子。鐘樓將我母親據為己有,既不跟她斷了,又不打算跟她過日子。而我母親,那時候開始,身體已經不好了。鐘樓從那時候起,再沒去看過我母親一眼。他不是怕嗎?怕別人知道跟我母親的關系嗎?我偏要出現在他的面前,叫他時時刻刻都記著,他背著他的妻子,還有一個女人。于是,我們‘相愛’了。他愛我,我卻未必真的有多愛他。當然了,那時候我自以為我是報復,不是所謂的愛。直到什么時候,我發(fā)現我愛他的?”
說著,她慘然一笑:“從他死的那一刻,我發(fā)現,我是愛著他的。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嗎?他是被我一qiang打死的?!?br>
林雨桐看著苗木摸著照片顫抖的手:“既然是你打死的,你為什么那么恨江社友?不惜要江家全家陪葬。”
“他真的無辜嗎?”苗木的眼淚刷一下就下來了:“那天,我見到了安有為,他跟我母親留下的照片上的人多少有些出入,年輕跟年老差距很大,但還是想象。再有,他看向我的眼神,叫我心里起了疑心了。那天,我們誰都沒想到,在倉庫里,會碰到他。這是個突發(fā)狀況,怎么辦?大boss在這里,這里的守衛(wèi)應該是最多的。我得想辦法求助。筆錄上記的都是真的。我當是真的是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把消息送出去,送到江社友的手里。那天的僥幸,說是僥幸,其實也不是僥幸。因為安有為到底是顧著那一絲血脈之情,沒對我下死手。但你知道他是怎么跟鐘樂說的嗎?他告訴鐘樂說,他是我的親生父親,有些話,要跟鐘樂單獨說。他跟鐘樂說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他看著我的眼神,越來越失望。然后,猛地,他動了,袖子里的匕首滑出來,他拿匕首抵在了安有為的脖子上。他問我,說他是你的親生父親嗎?我說應該是。他又問我,鐘樓是怎么回事?鐘樓是我母親的情人,這話我怎么說的出口?那時候,我不知道鐘樓在替安有為做事。我知道那個時候我恨透了安有為,我要殺了他。我喊鐘樂,我說你信我,你讓開……不知道是我的失控叫他失神了還是如何,安有為反手推開了鐘樂,從腰里拔出qiang來。他的qiang是指向我這邊的。我看見鐘樂跟瘋了一樣的撲過來,嘴里喊著,躲開。他以為,安有為開qiang要殺的是我,其實不是!他對準的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摸進來的江社友。但是我背對著江社友,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我只好逼著眼睛對著安有為開qiang。而安有為同時也開qiang了,他打中了江社友,而我,沒打中安有為……卻打中了鐘樂……鐘樂以為安有為要殺我,擋在了我跟安有為中間,誰知道安有為是對著江社友去的,他沒能為我擋了子彈,卻為安有為擋了……我是親眼看見鐘樂看著我沒事,然后臉上帶著笑意倒下的。之后,發(fā)生了什么,我都不知道了。只知道爆炸了,然后,肩膀上受了qiang傷的江社友把我救出來了。鐘樂死了,他的遺體我沒見著。安有為據說是死了……這個據說是據江社友說的,可安有為到底死沒死呢?只有鬼知道?!?br>
林雨桐皺眉:“那照你的意思,當時這個安有為,并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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