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不是結(jié)束,在他看見那顆蘑菇的下一秒,他無端感覺自己的鼻腔黏膜如火燒一樣疼痛,他的喉嚨很堵很堵,就像是有什么東西卡在里面出不來,也像是在黏膜外側(cè)糊了一層零碎的粉塵。
“嘔——”
他摳著自己的嗓子眼,不住地吐著,但那種異狀絲毫沒有緩解。
他痛苦極了,沒有精力再回頭懲罰偷襲的矮個子,也沒注意到,不知從何時起,頭上方的水流聲已經(jīng)停了。
他太在意口鼻之間的痛苦了,因此,他不知道,有一株灰色的蘑菇已經(jīng)從他的耳中悄無聲息地生長了出來,直直映照在身后矮個子的眼底。
“你……”
矮個子開了口,卻只說了一個字就收住了話音。
不知為何,當(dāng)他終于得到了想要的勝利,達(dá)到皆大歡喜的這一刻時,他竟然不知道要對這個“大哥”說些什么。
想了想,他道:“我從小就跟著你,跟著你學(xué)如何偷盜、放火、打群架,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像一只小野貓一樣,餓死在沒人知道的地方?!?br>
胖子太痛苦了,他掐著嗓子低吼道:“那你這個廢物,就是這么恩將仇報的?”
矮個子自顧自地說:“后來很長一段時間里,我也是真心把你當(dāng)做大哥的,我曾經(jīng)也想過,要一輩子跟著你,做你的小弟。”
他的眸中隱約有水光閃過,但胖子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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