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向來是張揚肆意的,即便她半夜私開宮門,即便她急傳太醫(yī)不過是為了一只狗,旁人雖然心有微詞卻不敢忤逆。
太醫(yī)很快就到了,背著藥箱伏在門口行禮問安。
“免禮,快過來看看本宮的阿寶!”孟桑榆一疊聲兒的催促。
周武帝醒來時,一只大手正在他頸間摸索,觸碰到他被勒紫的傷痕,帶來一陣劇痛。他悶哼一聲,抬頭向大手的主人瞪去。他出身尊貴,何曾受到過如此粗魯?shù)膶Υ?br>
“太醫(yī)你輕點!”見阿寶痛醒了,孟桑榆立即開口,然后輕輕拍撫阿寶的頭頂,心疼的囑咐,“阿寶忍一忍,讓太醫(yī)檢查清楚,很快就好了?!?br>
滿身的不適和滿心的郁憤頃刻間消去,周武帝嘴里不自覺的發(fā)出一陣撒嬌般的嗚咽,身后的尾巴左右甩動。能夠再次見到這個女人,他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心里是多么快樂。
捋著阿寶背上的絨毛,孟桑榆如釋重負的笑了。
不過被勒了半刻鐘,除了頸上的一圈瘀痕,并沒有傷到哪里。太醫(yī)診斷完畢,留下一盒化瘀膏便退下了。
孟桑榆拿出一把小剪刀,輕點著阿寶濕漉漉的鼻頭道,“小家伙,你脖子上的毛得剪掉才能上藥。你乖乖的,不要亂動。如果你乖的話,等會兒我就叫碧水給你煮宵夜吃?!?br>
周武帝對她這種哄小孩的語氣已經(jīng)慢慢習慣,破天荒的答應(yīng)了一聲。
小奶狗的哼唧聲萌煞了孟桑榆。她傻笑了片刻,然后拎起剪刀小心翼翼的將阿寶脖頸間的一圈絨毛剪掉,然后細細的涂上藥膏。
女人的動作又輕又柔,專注的神情像呵護自己的孩子,滑膩的手指帶著淡淡的溫度,從脖頸導(dǎo)入心間,說不出的偎貼。周武帝抬頭凝視她明艷無比的臉龐,一時間有些怔忡。
“撲哧!”一旁正在清理狗毛的碧水和銀翠輕笑起來,指著阿寶戲謔道,“娘娘,剪了一圈毛,阿寶這樣子真是古里古怪的,看了就想笑?!?br>
“其實,貴賓犬的毛發(fā)每個月都要按時修剪才能長得更濃密更漂亮。如果現(xiàn)在是春天的話,再過一個月我就得給阿寶修剪胎毛了。不過如今已是立秋,再過不久天氣驟冷,剪了胎毛阿寶會生病的?!泵仙S芤贿吥﹃毜募贡骋贿呎f道。
不過養(yǎng)只狗罷了,哪來那么多彎彎道道?這女人還真是費心!周武帝暗自冷哼,故意忽略了正在逐漸融化的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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