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他徐徐開口,雄渾的嗓音暗含威儀,令孟巖雨心生怯意。
孟家眾人見帝王有意探究,面上均流露出恐慌之色,就連千軍萬馬中來去自如的孟國公也不自覺咬緊了牙關(guān)。
今日這事太過蹊蹺,一個(gè)幼女何來如此膽量攔阻御駕?背后定是有人授意,若此人是皇上……想到這里,刺骨的寒意由腳底爬上脊背。難怪皇上不接受軍權(quán),只因自己在軍中威望太高,他這是要斬草除根才能放心啊!孟國公閉了閉眼,心中一片蒼涼。
孟桑榆也與父親想到了一起,低垂的眸子里滿是不甘和仇恨,被男人拽在掌心的手微微顫抖起來。
周武帝如何猜不透這父女二人的心思,胸口說不出的憋悶難受,面上表情更加陰沉。
頂著帝王幽深難測的視線,孟巖雨重重磕了個(gè)頭,哀聲道,“啟稟皇上,民女乃左將軍孟長志之女孟巖雨。父親根本不是戰(zhàn)死,乃陣前被孟長雄暗箭射殺,求皇上為民女父親申冤!”
“你怎知你父親是被孟國公暗箭射殺?身為嫡親兄長,他又為何要這樣做?”周武帝沉聲問道。
“回皇上,孟長雄是為了搶奪民女父親的軍功才要暗害民女父親。此事千真萬確!”孟巖雨言之鑿鑿,就差指天發(fā)誓。
孟桑榆冷笑,鼻端噴出一股稀薄的霧氣。周武帝捏捏她冰涼的指尖,挑眉道,“據(jù)朕所知,你父親一無能力,二無膽識,能夠躍居左將軍之位全靠孟國公照拂。若說孟國公為搶奪你父親的軍功而射殺他,這話說出去莫說別人信不信,你自己相信嗎?”
孟國公悍勇無敵,戰(zhàn)功赫赫,全大周子民都知道。他要搶奪自己嫡親弟弟的軍功,這話說出來無疑是個(gè)笑話。孟巖雨很清楚自己父親有幾斤幾兩,此時(shí)臉色尤為尷尬,嘴巴張張合合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
就在這時(shí),一名三十歲左右,身穿孝服的婦女在一名十六七歲少年的攙扶下緩緩走出大門,跪倒在帝王跟前,重重磕了個(gè)響頭后說道,“啟稟皇上,臣婦乃孟長志之妻王氏,這是臣婦長子孟炎琦,次女孟巖雨。不管孟長雄因何要暗害臣婦夫君,這事都是千真萬確,臣婦有人證,就藏在郊外的莊子上,可將他帶到御前對質(zhì)?!?br>
沒想到竟然還有人證,能在孟國公眼皮子底下鉆空子,這背后操作之人很有些勢力。周武帝擰眉暗忖,見桑榆面色越發(fā)蒼白,指尖都在根根顫抖,不忍再耽擱下去,擺手道,“人證就不必了,”復(fù)又看向常喜,“去請閆統(tǒng)領(lǐng),叫他將上次搜羅到的證據(jù)帶過來?!?br>
聽聞這話,孟國公心臟緊縮,撩起衣擺,自動自發(fā)的跪在帝王跟前,孟家眾人見狀也都跟著下跪。錦衣衛(wèi)搜羅的證據(jù)自然是無可辯駁的,他們而今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帝王裁決。孟桑榆渾身僵冷,想要把手從帝王手心抽出,卻被他死死握住了。
王氏垂頭抹淚,臉上滿是怨毒和快意之色,若孟長雄罪名落實(shí),這國公府就要由二房當(dāng)家做主了。
閆俊偉很快就到了,畢恭畢敬的將一沓密信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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