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厲的慘叫聲回蕩在牢籠,卻沒能喚回溫言的一絲惻隱之心。
他咬牙拔出肩膀上的利器,像只裹著血炸了毛的囚籠困獸,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
“求求你,求求你別殺我……”兩人身份已然對調(diào),男孩很識時務(wù)地痛哭流涕了起來,“別殺我,讓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想活下去……”
溫言卻已經(jīng)舉起了刀。
“求你了!”男孩的冷汗順著額頭滑下,已經(jīng)半分顧不上手腕的刺痛,像條狗一樣想要跪趴在溫言腳邊,哪還能找到幾分鐘之前優(yōu)勢盡顯的影子,“我只想活下去,我只是想活下去……”
兩人就這樣沉默地對峙了幾秒鐘。
“我知道……”溫言輕聲回道,他低著頭,眼神空洞,“……我也沒得選?!?br>
男孩終于放聲大哭了起來,哭聲凄慘,卻又戛然而止。
血泊漫過溫言的腳,帶著轉(zhuǎn)瞬即逝的溫?zé)幔辉俚皖^,后知后覺地在已經(jīng)看不清膚色的左臂上抹了一把。
——帶血的掌心也是溫?zé)岬摹?br>
溫言覺得眼前的視線像被抹了層紅色的霧,有些模糊,歪著頭想了半天,才想起來自己早已沒了干凈的衣袖去擦拭,只能彎下腰,狼狽地發(fā)出一聲泣音。
他們都沒錯。
他們都沒得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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