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我的休假。若你不急著回去……能否留下來陪我一日?」
慈修抬眼看他,似乎還沒完全反應過來這話的意思。對方沒有高壓式的語調,甚至不像他在審訊室里見過的警察——東鄉(xiāng)的聲音低沈,帶著難得的懇求意味,卻又不失分寸。
「留……下來?」
「只是聊聊、喝茶。我想聽你唱戲——不是臺上那樣,而是你平時的聲音?!箹|鄉(xiāng)轉身走入內廳,「若你愿意?!?br>
他沒再多說什麼,只在茶幾旁坐下,伸手替自己倒了杯熱茶,順手也為慈修斟了一杯。爐火正旺,屋內暖意漸濃。與昨日那場寒雨與R0UT碰撞形成了截然不同的氛圍。
東鄉(xiāng)輕輕轉動唱盤機的開關。一段柔和的三味線旋律響起,伴著nV聲細語Y唱,是某種古調,或許來自大阪或長崎。
「你覺得這聲音……像不像臺上《柳青娘》的開場?」東鄉(xiāng)忽地問道。
慈修一愣,沒料到他竟會提起戲名。他沉默片刻,答道:「那是我們用《南管》調改編的……不太一樣?!?br>
「但我記得,你在那一場卸妝後,站在戲臺後方,什麼也沒說,只輕輕哼了一句。我站在觀眾席最末,卻聽得一清二楚?!?br>
他看向慈修,眼神中沒有偽裝的熱烈,而是一種長年累積、近乎溫柔的注視。慈修移開了視線,卻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小杯熱茶。
「……喝吧?!箹|鄉(xiāng)說。
慈修低頭抿了一口,爐火的熱氣襯著茶香,讓他忽然有些倦意。明明是清醒的時辰,卻像走進一場不該存在的夢境。
慈修將茶杯輕放回托盤,指尖不自覺地抹過杯沿。爐火悶響一聲,唱盤機的旋律也漸漸低了下去,只余那位nV伶最後一段呢喃式的尾聲。
「要現(xiàn)在唱嗎?」他問,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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