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灑入高墻之間,東鄉(xiāng)的別墅靜靜地矗立在山腰上,如同與世隔絕的牢籠。
慈修坐在窗邊,雙眼空洞地望著遠方。他的身T雖然回到了這棟熟悉的房子,但靈魂彷佛仍滯留在那間冷y的審訊室里。那晚玻璃另一頭的血跡、鋼刺、慘叫聲,像一道無法抹滅的Y影,持續(xù)在腦中盤旋。
東鄉(xiāng)并未將他再度關(guān)押,只讓他住在主臥對面的客房。房門未上鎖,他也能在白日里自由走動,但慈修從未嘗試離開。他甚至連飯廳都不愿踏進,只在窗邊的搖椅上,一坐就是一整天。
東鄉(xiāng)每天親自為他送上餐點,也不再用命令的語氣,而是輕聲細語:「多吃一點。你太瘦了?!?br>
慈修總是點頭,接過碗筷,但幾乎沒有動過食物。他不哭,也不笑,只在夜里無聲落淚。
有時候,他會夢見戲班那年冬天排戲時,小春一邊學(xué)著走水袖、一邊摔得滿身瘀青,然後抬頭對他笑。醒來後,他會默默發(fā)呆一整個早上。
東鄉(xiāng)似乎察覺了什麼。
某日傍晚,他坐在慈修床邊,語氣柔和地說:「修,你若想出去走走,我不會阻止你?!?br>
慈修微微抬眼,疑惑地看著他。
「只是走走。透透氣也好?!箹|鄉(xiāng)輕撫他的手背,「但別走太遠,好嗎?」
慈修點點頭。
隔日午後,他第一次走出別墅。
山腰小徑邊的茶花正盛開,風中帶著薄薄的松脂氣味。他沿著熟悉的山道一路走下,來到市街邊緣。
腳步不快,但也沒有停下。他的眼神依舊空洞,只是本能地循著記憶中的路線,走向城里的舊書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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