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說寫遺書是真寫,一只手按住紙,另一只手拿著筆跟速記一樣唰唰的,在這種隨時有可能被追上的時候依舊能集中注意力。
被黑暗包圍,手電筒的光已經(jīng)縮小到只能勉強(qiáng)照亮紙張上的字,陳正站一邊,身形完全隱進(jìn)黑暗,焦急皺起的眉頭逐漸松開,平直的嘴角慢慢上揚。
嘴角越來越高,越來越高,直到突破正常人能達(dá)到的弧度,詭異扭曲,毫不掩飾。
在幾乎凝為實質(zhì)的黑暗里,“陳正”拿著手電照亮的手沒有絲毫變化,沒有被照亮的另一只手緩緩抬起,在濃重暗色里探向還在寫字的人的被光亮映出淺淡輪廓的后脖頸。
越來越近。在相距一個指節(jié)不到的距離的時候,原本正常的指關(guān)節(jié)逐漸扭曲,指甲尖端凝成尖銳形狀。
空間里只有筆尖在紙張上摩擦過的聲響和布料摩挲的聲音,拿著筆的人無知無覺。
嘴角突破人體極限,無限貼近耳朵,在黑影涌動里,隱在陰暗里的人抬起的手直刺上脆弱脖頸。
動作落下的同時,靠門上的人寫完最后一個字。
“咔?!?br>
簽字筆在手里轉(zhuǎn)了圈,白襯衫在空中一晃而過,就這么半秒不到的時間,原本應(yīng)該穿透脖頸的手硬生生停在半空,青筋繃起卻動彈不得。
手腕被不容反抗的力道死死握住,“陳正”猛地轉(zhuǎn)過頭,脖頸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被抵上了簽字筆。手電光影閃過的時候,他正好對上凌亂碎發(fā)下被耷拉的眼皮半遮著的深色瞳孔。
然后看到人笑了下,對他說:“害我大雨天的還要出外勤,遺書我?guī)湍銓懞昧?,還有什么要交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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