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遇上有宮人將煎好的藥送上來。
白瓷的藥碗里,盛著的藥汁漆黑似墨,瞧著便極苦。許就是因為如此,藥碗邊上還特地擱了只小瓷碟,碟子上放著幾塊蜜餞,清甜的香氣在空氣里微微彌漫開去。
藥被送到了皇貴妃跟前,宮女說了句“娘娘,該用藥了”,一邊將藥碗端起,握著調(diào)羹舀了一勺藥汁送至她唇邊。
但皇貴妃擺擺手阻了,抬起纖細的手接過藥碗,置于唇畔,微微一仰頭便一口將苦澀的藥汁飲盡。
隨侍在旁的宮女連忙送了干凈柔軟的雪白帕子上前,又緊跟著將裝在小瓷碟里的蜜餞也一道送了過去。
皇貴妃接了帕子,輕輕在自己唇角點了點,卻并沒有看那碟蜜餞一眼,只道:“不必這些了,拿下去吧?!?br>
宮女愣了愣,應了是,端著空碗跟蜜餞,輕手輕腳地退了下去。
領著謝姝寧往里頭走的宮女這才出了聲:“娘娘,謝八小姐來了?!?br>
“娘娘萬安。”謝姝寧跟在邊上,襝衽行禮。
皇貴妃就笑著同她招招手,將她喚到跟前來,許她在床沿坐下,便如紀桐櫻一般無二。這本是僭越,以謝姝寧的身份,怎好坐在她的床上,再得臉也只該讓人搬了椅子來在床邊坐定。但皇貴妃既已經(jīng)開口這般說了,謝姝寧也就笑吟吟坐下,并不推辭。
“娘娘吃了藥,身子可有見好?”謝姝寧裝作不知她的病因,只細聲詢問起她的身子來。
皇貴妃伸手拉了她的手,看著她指頭上薄薄的繭子,吃驚地道:“你小小年紀。手上竟連繭子都有了!”她說完才回答了謝姝寧的疑問,“這藥也不是海上仙方,哪有才吃了一兩盞藥汁便立即見效的,多吃些日子,總會好的,你不必掛心。”
謝姝寧仔細聽著她的話,發(fā)覺她眉宇間雖有些懨懨的。但眼神仍舊清明,說話氣息也并無紊亂,應當沒有大問題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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