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眉語“噔”地跪下去,干脆利落:“謝陛下!”
徐紹聰也跪下,說:“謝陛下恩賜,老臣不勝感激之至!”
奇怪的是,一直靜靜跪著的宋易安一動沒動,就算是臉色蒼白,就算額頭上布滿了冷汗,也保持著上身板正挺直的姿態(tài)。這個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在謝恩。
這么多年,還沒有誰敢當(dāng)面駁宋詡的面子,更何況還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所以宋詡微微有些惱怒。他沉著語調(diào)說:“宋易安,你還有什么話要說嗎?”
宋易安舞動著手臂,比劃了幾個動作。
宋詡討厭宋易安的手語,更何況在這么多人面前,因為這明顯是在提醒宋詡,宋易安是他的兒子,是個殘疾的孩子,在很多人看來,這是殘暴無情的宋詡的報應(yīng)。
姬姝解釋道:“啟稟陛下,公子說,一切安排,他不敢有任何異議,只是請陛下恩允他一個要求?!?br>
明明宋易安是全場獲益最大的那個人,怎么聽姬姝的口氣,他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呢?竟還要提要求。宋詡快被氣笑了,他換了個更舒適的坐姿,說:“有什么要求,說來聽聽。”
宋易安向姬姝遞了一個眼神。
姬姝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說:“公子說,他與母親昭陽帝姬陰陽兩隔已經(jīng)十載,人情至悲至痛,不外如是。他不敢再奢求其他,只希望陛下能允許他將母親靈位供奉在新月宮中,以便隨時祭拜懷念。”
“放肆!”宋詡手拍龍椅扶手,猛地站起來,“宋易安,你不要得寸進尺!”
宋易安非常平靜,只舞動了幾下胳膊,用手語表達了他簡短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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