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後,透納沒馬上收拾畫具。他坐在窗邊,把畫冊放在膝上,那封信仍然沒有動。
外頭的光落在他手背上,有點冷。他打開自己的畫,盯著那個站在對岸的影子。
影子不明,但姿勢熟悉,就像那天岸邊某個不愿開口的人。
然後,他用鉛筆在畫角落寫了一句:
「我畫你,不是因為我看見你,而是我看不見別人。」
這句話他沒打算寄,只是想寫下來。像是在紙上確認(rèn)某件早已發(fā)生的事,甚至不需要他承認(rèn)。
畫冊闔上,鉛筆收好。信仍在夾層里,像某種隱形的對話,既沒有開始,也沒有結(jié)束。
只有風(fēng)吹過窗縫的聲音,在耳邊低語。那風(fēng)說得不多,卻像懂得太多。
那晚,他夢見那條河,自己走上橋,橋卻一直沒有盡頭。
橋面Sh得發(fā)亮,兩旁的霧像是用鉛筆細描出的水線。對岸有人在等,輪廓安靜地立著,卻永遠看不清臉。
薩??说奈玑醳An光不強,但落在畫室木地板上的斑影總讓人誤以為時間靜止。
康斯坦博坐在窗邊,用細筆調(diào)出水面的明亮反光。動作一筆筆,像是在挽留某種只存在片刻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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