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韻卿與她撕破臉皮的當(dāng)夜,她提劍近前,把劍丟在了蘇韻卿的懷里,只說了一句,“若有種,你殺了朕,朕就立在這兒,一動不動?!?br>
敢對一個沒有九族可連累的人說這種話,才是蘇韻卿膽寒的癥結(jié)所在。她從沒殺過人,自不會真的舉劍弒君,卻被舒凌強迫著,在原有的傷疤上,狠狠的來了一劍,當(dāng)時入眼的便是簌簌垂落的鮮血。
今朝再看,那傷疤反比從前小了幾分,也不如第一次看去猙獰可怖。想來,這一次次割破皮肉將養(yǎng),才是慢慢消去傷疤的辦法。舒凌巧借此法,既免了自己動手,又讓蘇韻卿平白生了愧疚,也不敢胡亂與旁人言說。
“聽聞苗苗近日常往蘇府走動,你給她灌了什么迷魂湯?”舒凌斂了衣袖,復(fù)又坐回了那張威嚴的龍椅上,面不改色的看起奏疏來,好似胳膊一點都不痛的。
“未曾,”蘇韻卿視線落在身前的文稿處,“臣府上皆是您的人,何須再問?”
“她躲朕大半年了,你既有本事讓她纏著你,再加把勁,把她引到朕身邊來?!笔媪璨⒉挥嬢^蘇韻卿的臭脾氣,只淡然吩咐著,就噎得蘇韻卿說不出話來。
蕭郁蘅已逍遙了數(shù)月,自打蘇韻卿在她府上撒了一通酒瘋,連月來,蕭郁蘅便慣常纏著人獻殷勤,大抵是打都打不走的程度。
以心換心罷了,真誠相待,自然不會有嫌怨。
蘇韻卿斂了冗長不便的衣袖,擱下毛筆,吹干了墨跡,舉著文稿近前,“陛下,求賢詔書擬好了,勞您審校?!?br>
舒凌伸手接過,一目十行的瞅了一眼,嗔怪道:“文風(fēng)矯揉造作,重擬?!?br>
“是?!碧K韻卿壓著心頭火氣應(yīng)允。這詔令她改三遍了,鳳閣中如她這般好折騰的,找不出第二個。
當(dāng)日離宮歸府,已然是亥正時分。
蘇韻卿拖著疲憊的身子晃蕩進臥房之時,蕭郁蘅直接從帷幔后探出了小腦袋,“回來啦!”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