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機智的,已開始記下這二人即興抒發(fā)的曲譜來,想要日后找人再還原一番。
唯有耗費心力的耶律茵和蘇韻卿,都已身心俱疲,頭疼不已,明知難舍難分,勝負難辨,卻仍凝眉苦撐。
到了最后,一首曲子時而激進,時而凄婉,時而悲愴,時而狂放,再撐不下去,便也只得默契的于巔峰收手,樂聲戛然而止,眾人神思漂游之際,再不聞絲毫聲音亂耳。
心緒被懸吊于頂,卻被定在原處,頗有意猶未盡之感。
曲終了,棋局定。一時大殿內(nèi)靜謐無聲,還是耶律茵率先打破了靜默,“蘇學(xué)士,小王從未如此酣暢淋漓過。”
“與安王共奏,是臣之幸事,受教了。”蘇韻卿話音誠懇,并無虛言。
二人的寒暄勾回了蕭郁蘅怔愣的思緒,她見到了蘇韻卿眼底真切的情愫,一時心底竟有些不爽利,“幾位才俊當真是給今日夜宴增色添彩,吾瞧著眾臣都被你們勾走了魂兒了。既然塵埃落定,不若瞧瞧棋局如何?”
在側(cè)隨侍的小黃門朗聲通告:“平局!”
蕭郁蘅詫異的挑了挑眉,這西遼人的圍棋技藝當真出彩,又或是齊讓深諳外交之道,講究中庸平和,故意為之。
再看畫作,一人是長河落日,一人是羈旅孤山,各有意境,皆含蓄且蒼茫,也避開了邊疆征戰(zhàn)這一尷尬的意境,畫師和使臣都是審時度勢的好手。
最后的書法長卷,李道成選了行草,行云流水的瀟灑,豪放不羈的酣暢中仍存了柔婉與規(guī)矩。遼臣與人背向而立,斷無可能看見李相的選擇,卻與人寫了一樣的行草。
想來如今的遼人將中原學(xué)識掌握的格外深入,絕非只是對皮毛表象的淺嘗輒止。如此用功,當真令人敬佩,也不得不提防。
“琴棋書畫,各有千秋。安王殿下的提議,令吾等一飽眼福,當舉杯同賀?!笔捰艮靠戳T情勢,領(lǐng)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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