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仆從踟躇著,在門口猶豫了一陣兒才進(jìn)來,將熱騰騰的湯放到桌案上,才俯身行禮,匆匆離去。
裴寂是最厭惡藥味的。
此刻,在他聞到姜湯的味道后登時如臨大敵,松開了抓著沈元柔袖口的手,將自己縮在一角,仿佛只要這樣,沈元柔就拿他沒辦法了。
“過來,”女人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語氣是那樣的不容置喙,“裴寂,自己喝?!?br>
裴寂空空地吞咽了一下,隨后小心地,一點點朝她挪去。
“你、你和她真的很像,”裴寂蹙著眉尖,不太理解是為什么,“哪里都,都很像……”
不論言行,舉止,還有他所熟悉的氣味。
都是那樣的相似,那樣的不容忤逆,裴寂看著那張成熟的、有些嚴(yán)肅的面容,不由得去想,眼前的人究竟會不會是沈元柔呢。
應(yīng)當(dāng)該是不會的,沈元柔不會來看他了。
眼眶再度濕熱了,裴寂將下唇咬出了齒痕,帶著濃重的鼻音道:“義母不要我了,她要娶別人,她不要我了……”
不等沈元柔做出反應(yīng),裴寂猛然將自己埋進(jìn)錦被中,大聲哭了出來。
裴寂畏寒,他的錦被要更厚實一些,此刻裴寂將整張臉埋在暄軟的被子里,哭聲也被厚厚的棉花吸納,瞧上去更可憐了。
沈元柔靜靜地看著隨著他抽噎,一顫一顫的脊背。
幾息后,她終究是坐在了裴寂的榻邊,一下一下地順著他的脊背,像安撫小貓絨絨一樣,安撫著他:“不哭了?!?br>
裴寂興許也是哭累了,沒有力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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