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陵微微發(fā)怔,引得即墨潯手間動作一頓,問她:“稚陵?”
稚陵恍了恍神,這才微微一笑說:“陛下,鐘世子的心病自然可醫(yī),至于司天監(jiān)所奏報的天象異常之類,也并非無解。陛下不妨前往法相寺,親自祈福,……”她靠近他,在他耳邊,壓低了聲音,低聲說,“祈得吉兆,堵住悠悠之口?!?br>
即墨潯漆黑眸中微現(xiàn)出了詫異色,卻又陷入深思中,約莫在揣度此法可行與否。這并不算什么高明的法子,但向來是歷朝歷代屢試不爽的好方法。
稚陵又道:“陛下還可聲稱夜里做夢,夢有長龍入懷一類的祥兆?!奔茨珴÷勓?,輕輕點頭,但眉頭剛舒,便又蹙了蹙:“可鐘宴病了,為之奈何?”
他雖可編造些吉兆以應(yīng)對別人呈報的兇兆——卻不是大夫,怎能治他?
稚陵指尖蜷了蜷,微垂眼眸:“不如……陛下前往法相寺時,加特恩,為鐘世子求一個平安?!?br>
即墨潯微微沉吟。
皇帝和臣子的關(guān)系實在微妙,有時太近了,臣子容易逾越本分;有時太遠了,臣子消極怠工。
好半晌,他忽然彎起唇來一笑,漆黑的長眼睛注視稚陵,道:“過幾日正逢上巳節(jié)。朕帶你一同去法相寺祈福?!彼D了頓,修長手指又慢慢點在桌案上,思索一陣,“朕再召他一同。倘使鐘宴稍好,可以一用,也就罷了;若不行,朕再重新物色人選?!?br>
即墨潯溫暖干燥的大手將她的手合在掌心,低聲溫柔說:“也替我們的孩子祈福?!?br>
叫稚陵聽后,心頭更一陣恍惚亂跳,橫沖直撞。
梆子聲遠遠兒響了,稚陵從歡喜里醒了神,意識到已到了歇息時分。
吳有祿恭敬循著舊例問了陛下可要回宮歇息,但心里泰半肯定陛下既然來看望裴妃娘娘,一定也是歇在這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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