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立梅舉著喇叭大吼：“全體醫(yī)護(hù)，戴好口罩和手套，再去接病號！”
林爾善聞聲迅速折返回來，按了按口罩的鼻梁條，第一個沖向門前。
程陽不明白，向來沉著冷靜的林爾善怎么會變成這樣，沖他的背影大喊：“手套??！”
救護(hù)車門一開，一股濃烈的大蒜味撲面而來，急救人員急得大吼：“快給他注射阿托品！他中毒最重，快要不行了！”
看清床上不省人事、口吐白沫的傷者樣貌，林爾善雙膝一軟，跪倒在床邊。
“林爾善！”司芩疾步趕來，抓著他的手，把他提起來，怒斥，“為什么不戴手套！自己都保護(hù)不了，怎么救人！”
林爾善如同一個破碎的布娃娃，什么也聽不見，也做不出任何反應(yīng)。
司芩把他拉回分診臺坐著，自己推著高燃進(jìn)入剛騰出來空病房，進(jìn)行氣管插管。
整個急診大廳喧嘩異常，潘立梅用最高分貝的音量組織工作，但現(xiàn)場還是亂成一鍋粥。
“給他戴上心監(jiān)！建立靜脈通道！10mg阿托品靜推！”
對于重度有機磷中毒的患者，必須每5分鐘給藥1次，1次就用去20支0.5mg的阿托品。為了確保藥量不斷，大家手上的動作一刻都不敢停。
林爾善呆坐在角落里，恍惚地注視著這一切。
大雪似乎飄進(jìn)了他的眼睛和耳朵，他的視野被蒙上了一層白紗，所有人都面目模糊，耳邊回響著雜亂無章的嗡鳴，卻無法分辨出聲音的內(nèi)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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