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云時在一旁看著這熱鬧的景象,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今年夏天有些反常不過才七月初,天氣就熱得不像話,奏折每日從京城出發(fā),午時才能到,皇帝批閱奏折的時辰便搬到了中午,雖有些炎熱,但是與皇宮里相比好上許多,心里火氣消散了些,他看著桌上的詩集又想起了宓昭,想了想同云時道,“傳宓昭明日一早進見?!?br>
“是奴才遵旨?!毙巧脚c京城有著幾十里的距離,要從京城到這也得走個一個多時辰,云時去尋程遠讓他派人去傳旨。
程遠是領侍衛(wèi)內(nèi)大臣,時刻保護陛下安全,因此陛下去哪,他也都必須跟著。
第二日一早云時早早地便起了,得去前頭伺候,陛下不耐熱,整個避暑的小樓山,陛下處最涼快,因此他也不怕什么詩詞了,只要能涼快就成。
宓昭風塵仆仆的到了,皇帝對其確實念著幾分舊情,先讓他喝了幾口水休息片刻后才同他說話,起先氛圍倒是不錯,就在云時以為會一直如此的時候,宓昭卻再次提及了他的變法,
“陛下,臣以為,經(jīng)濟上應當實行青苗法、募役法、方田均稅法、農(nóng)田水利法、市易法、均輸法……”
云時忍不住捂住了額頭,這人怎么這么死心眼呢,他抬頭瞄了眼皇上,果然原本翹起的嘴角微微抿著,臉上帶了幾分寒氣,片刻后,皇帝聲音響起,“云時,擬旨,宓昭御前失敬,著降為七品縣令,即日起前往江州洛霞縣上任?!?br>
宓昭愣在了原地,但卻很快地叩頭,“臣謝陛下賞賜”聲音還是如往常一般平靜,叫人察覺不出他的心思。
說罷皇帝端起茶杯,宓昭識相的走了出去,云時早先看書的時候知道這是端茶送客的意思,現(xiàn)今陛下是連話都不想與他說了嗎?明明早在前幾日這日還是他的愛臣……
御前的消息很快便傳回了京城,楊賀聽聞消息坐在書房里嘆了口氣,陛下如此舉動,太過鐵石心腸,誰不知這些日子宓昭乃是愛臣,但短短幾日便如此下場,對待他尚且如此,更何況他們這些老臣,楊賀有些不敢想,手里的折子也不該如何下筆。
而于大人卻是個直言不諱的,直接上折子,陛下對待臣子如此心狠手辣,莫非是想做暴君也?叫臣子如何看待,叫天下之人如何信服?
皇帝折子看完直接朝地上扔去,剛進屋的云時瞧著不好往旁邊閃了一下,這才躲過了折子,心里松了口氣,這要是被砸一下,怕是得破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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