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被恐懼撕碎心神,重重跌坐在地,擠在那團幽暗的陰影中,肩背淺淺抽動。
他為她洗去臉上的塵垢,換上了干凈的衣裳,她就像是睡著了一般,一動也不動。
他一觸她的臉,冷得他掌心一縮。
她曾無數(shù)次這般躺在他眼前,
每次他以為她會死,她又能醒過來,這次定也是一樣。
外頭天很暗,才過了辰時,便又陰了回去,似是疾風(fēng)吹折庭中一段枝椏,清脆作響,斷得利落干脆。
他像頭垂死的野獸般虛弱狼狽地?fù)湓谒睬?,一根一根掰開她冰冷僵硬的手掌反復(fù)揉搓,不讓她的指尖冷下來,至少摸著有觸覺。
太醫(yī)都說她沒救,他說要殺了他們?nèi)?,那些人就哭著喊她沒救。
他喂湯藥給她喝,她張不開口,吞不下去,嘴角溢了出來。
墨時哭著進來,打他、踢他、拿東西砸他,他垂坐在地上,不還手也不還嘴,同他一起哭。
怎么辦。
他殺過那么多人,一刀,一箭,他們就死了,不費吹灰之力,是以他并不感到生死有多肅穆。
就算他自己重傷瀕死,他也絲毫不會對死這個字低頭,肉體凡胎,死了便死了,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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