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是可以編纂的。尤其是密談，媒介可以是任何事物。聽者可以選擇信與不信，但對話本身仍然牢牢掌控在訴說者手中。
這種事情森茗隱約記得自己干過很多次，數(shù)不清的多，算是前些年在戀情曝光的危險邊緣游走，不經(jīng)意間激發(fā)的潛能吧。
她照葫蘆畫瓢，學(xué)著對方背過雙手的樣子，表情逐漸肅穆凝重：“其實，我剛剛一直在觀察你們，你們的聊天內(nèi)容、工作事務(wù)、以及打卡情況……”
這是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可以追溯到每個職員踏進這扇大門后所必須要歷經(jīng)的磨難，光是提起它的名字，都足以讓人畏縮膽寒。
——“績效考核”。
霎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就連站在森茗面前的中年男人都定在原地，不敢動彈。
森茗將衣服口袋內(nèi)的小紙片拿出來，她沒有攤開，而是輕輕搖了搖：“我將剛剛所見所得都寫進里面了，噢，對了，這里面還有一份名單，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嗎？我想你應(yīng)該不太想知道?！?br>
“為什么我會不想知道？”這在他聽來十分可笑，中年男人驟然瞇緊眼睛，“我可沒做什么需要害怕考核的事情?！?br>
笨蛋，考核這件事本身根本不重要。
但是就是這樣，這些話已經(jīng)像病毒一樣根植在他的心里，當(dāng)他需要耗費很大力氣去懷疑的時候，說明在內(nèi)心深處，他對此深信不疑。
周圍的職員議論紛紛，雖然聲音不大，但森茗能捕捉到一些破碎的詞語，將字母串聯(lián)起來組合，她想起了一個耳熟的名字——ydwh。
那是“抑制劑調(diào)查委員會”的簡稱。
沒想到昔日為難她的對手，竟然會成為幫助她的朋友，森茗火速轉(zhuǎn)變?nèi)嗽O(shè)。正好這位“老朋友”名聲在外，借一點過來用用，它應(yīng)該是不會介意的吧。
“哦，是嗎？你不害怕，那就更加奇怪了。”森茗托了一下鏡框，拿出幾分底氣，她站在門前，頗有些破釜沉舟、背水一戰(zhàn)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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