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飯煮多些。”薛慎沒再點菜,去湯泉間將自己從頭到腳搓了一遍。晚飯吃得有滋有味,再消食走幾圈,入夜躺在蓬松暄軟的茵褥上,想起幾日前在戴州。
戴州冰雪連天,連炭盆都得緊著用,拔營前日吃了凍死戰(zhàn)馬的馬肉,韌實難嚼,把賀春羽那個碎嘴的腮幫子累得整一日話都不想講。
薛慎沒覺得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再來一道緊急的軍令,他依然能夠餐風宿露,席天慕地。但此時此刻,真真切切品味出,是將軍府的飯食更合胃口,將軍府的床榻更安穩(wěn)舒適,而這些微妙差別,是自俞知光在才有的差別。
薛慎閉目一覺,甚至睡過了往常該起的時辰。圣上顧念他辛勞,特準他休整幾日再上值。
休憩好了,五感更為靈敏,隔著床帳和一扇墨竹畫屏,聽見俞知光和元寶自以為壓低了聲音的嘀嘀咕咕。
“小姐,你別躲啊,我摁不住。”
“我忍不住……嘶!真的好痛啊元寶?!?br>
“小姐,我不敢使勁,要不你讓將軍幫忙?將軍手勁大,定然更好使?!?br>
“我……不要他幫。”
俞知光拒絕,元寶嘆了口氣,也不作聲了。
里間安靜,無人說話時,床帳被拉開,掛到金勾上,碰撞熏香球的響動就分外明顯。
俞知光豎起耳朵。
她還沒來得及朝元寶打眼色,身旁屏風上掛著的男子外衫,猝然被站在另一頭的薛慎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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