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慎眼眸沉沉,半晌深吸了一口氣,將她衣襟拉上,“你起來,腦袋靠我肩膀上?!?br>
枕邊人香肩半露,俯在枕面,簌簌顫顫,快要將手背都咬破了,晶瑩剔透的淚一顆顆淌濕了錦繡枕面。
乍一眼看去,以為自己在做什么。
俞知光好半天沒動。
薛慎粗糲的拇指一下拂去她淌到鼻尖的淚珠,“怎么?昨日能抱,今日不能了?”
俞知光搖搖頭,攏著衣衫,起身將額頭枕到他肩上。
肩頭一涼,很快又熱起來,濃重藥油味熏在她呼吸之間,薛慎徐徐加大力道,俞知光顫了顫,攏著中衣的手指忍不住扶上薛慎結實的手臂。
薛慎嫌她妨礙涂藥,肩膀送到她嘴邊:“痛就咬我,別扶我手臂。”
俞知光沒咬,他力更重三分,激得她張開了唇,貝齒沒印下去,先溢出了一聲可憐兮兮的嗚咽。小娘子提著的那口氣散了,腰肢一塌,人就貼過去靠在他胸膛前。
薛慎手從她肩頭拿開,再去倒藥油。
“忍著,很快好了?!甭曇舨蛔杂X放輕,像是在哄。
俞知光被藥油味道熏得頭暈,只覺薛慎掌心的灼燙滲透皮膚,肩背一片痛麻,他的聲音好似也燙,否則怎么連她耳廓都熱得未能幸免。
她有幾分幽怨,又不知在怨什么,睨了他一眼。
薛慎眸色深了幾分。她這樣烏發(fā)蓬亂,眸子霧蒙蒙,白皙的頸項露出來,掛著一根茜紅色緞帶,好似沒比趴著上藥更端正多少。
他視線不往下,轉(zhuǎn)而去盯她白玉般的耳珠看,待完全將藥油涂好,自己后背也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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