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裴夫人想想作罷,又念叨兩句,“應(yīng)酬也是好事?!?br>
裴昭想說自己沒應(yīng)酬,只不過是在小食肆吃了飯。不過不知道為什么,在開口那一瞬他就將這句話壓了下去,連自己都沒意識到這有什么好隱瞞的。
裴夫人沒注意到兒子的不對勁,還說話呢:“你做官不能像你爹一般死腦筋,也應(yīng)當(dāng)審時度勢,多跟同僚往來喝酒應(yīng)酬,須知水至清則無魚人至清則無徒,千萬莫要遺世獨立做那等清高孤傲的樣子?!?br>
“知道了,娘?!迸嵴芽扌Σ坏?,他都二十歲的人了,娘還念叨這些瑣事。
說也奇怪,爹從裴家這樣官僚世家出身卻一肚子天真熱血,娘出自書香門第卻熟知世俗圓融,夫妻兩人好似掉了個。
裴昭聽娘說爹,不由得好笑。爹能做到四品官肯定不是全憑天真,只不過娘偏心爹,才會覺得“官場那些人都是會算計的只有你爹最忠厚?!?br>
這跟市井婦人說“旁的小孩都精刮只有我家孩子最老實”有什么區(qū)別?
裴夫人見兒子面帶一絲笑意,還當(dāng)他不愿意聽呢,便辯解兩句:“別嫌娘話多,還不是你從小就被送到你外家讀書這兩年才能團(tuán)聚?我總覺得你還是當(dāng)初那么大點?!?br>
孩子小時帶去缺醫(yī)少藥多瘴氣的外地不安全,便和她一起留在了汴京娘家,等六七歲再帶著一起和丈夫團(tuán)聚,可轉(zhuǎn)眼要讀書,開蒙時她和夫君還能教導(dǎo),等讀得再深入些便只能忍痛將兒子再送回娘家書院。
后來好容易等到兒子讀書中了進(jìn)士,偏偏本朝規(guī)定父子不得在一地當(dāng)官,裴昭做京官,裴老爺便只能在外地。
還好這回裴老爺是在京兆府長安做官,她順著河坐船幾日便能回京看看兒子。
只不過理智上再知道,實際看兒子時總覺他還是當(dāng)初離開父母時小小的模樣,忍不住要叮囑他各種為人處世的微妙處。
“娘,開封府里同僚都很好,只用專心辦案便是,沒有那樣烏煙瘴氣的風(fēng)氣。”裴昭耐心開口,娘焦慮,他多哄哄娘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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