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豐年站在那里沒有動,他像是懵了似的沒反應(yīng)過來,直到他眼睫微微動了兩下,才像是回了神:“噢,噢,好的?!?br>
郁啟明走了出去,喬豐年回頭關(guān)了火,關(guān)了油煙機(jī),屋子里一時就安靜了下來,喬豐年走出廚房,忽然想起沒脫圍裙,又重新走回去,他想解開圍裙,扯了三次也沒能扯開那個松松系起來的系帶。
他手撐在臺盆上,深深閉了閉眼。
郁啟明在客廳里撥弄那一盆被喬豐年養(yǎng)活過來的蘭花。
這是入冬前蘇照春女士送過來的東西,說這是她的老父親,也就是喬豐年的外祖父蘇仿老先生十分珍惜的一盆蘭草。
深秋時蘇老爺子生了一場不大不小的病,在醫(yī)院里得住一段時間,家里阿姨不會侍弄草木,沒養(yǎng)幾天葉子就見黃,她也知道這是蘇老心愛的東西,忙打電話給蘇照春女士。
蘇照春女士知道之后,也是怕老爺子回了家看到這盆蘭草活不過冬天惹他傷心,于是轉(zhuǎn)手拿了花給喬豐年和郁啟明送了過來,臨走時還再三囑告喬豐年要上心。
喬豐年的確很上心。
那一段時間里,郁啟明偶爾半夜醒過來時摸到另外半邊床沒人,他起身下樓,就能找到那一位不睡覺的喬豐年先生正坐在這一盆蘭草前面發(fā)呆。
喬豐年看到他下樓,就轉(zhuǎn)過頭問他:“怎么了?是我吵醒你了嗎?”神色里滿是溫柔的歉意。
其實(shí)回過頭想想,那時候的讓喬豐年上心的到底是這一盆蘭草,還是如這一盆蘭草的根系一樣,盤根錯節(jié),托舉著他,同時也捆縛著他的家庭?
命運(yùn)的幸運(yùn)者正因?yàn)樾腋5脑彝ザ鴷欢?、再而三地猶豫,而正因?yàn)樗切疫\(yùn)者,那么在他的生命里,所謂的“愛人”所占據(jù)的重量就必然不得與家人所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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