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揚離開后許久未見楚昊出來,楚昊的隨行助理林晉有些不放心,敲了敲門沒人應(yīng)后暗吸一口氣推門而入,在看到正背對著門口立在窗邊的楚昊時愣了愣,皺眉叫了聲“總經(jīng)理”,楚昊似乎沒聽到,依然一動不動地立在那里,望向窗外,一手隨意地插在褲子的口袋里,峻挺的背影莫名地帶著些冷清孤寂。
“咳咳……”林晉輕咳一聲,將聲量提高,又喊了聲“總經(jīng)理”。
“林晉,你說一個女孩要對人生絕望到什么程度才會生無可戀呢?”沉默了半晌,楚昊才緩緩開口,他依然保持著林晉初進門時看到的姿勢,沒有回頭也沒有移動半分。
“……”沒料到楚昊突然這么問,林晉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你說一個孤苦無依的女孩子是怎么守著隨時可能會離開的孩子熬過一個又一個漫長的黑夜的呢?”
依然只是動也不動地站著,清冷低沉的嗓音無波無瀾,卻似是帶著些許的沙啞,林晉聽不真切,卻也不知該如何作答,只是擔(dān)憂地問了句:“總經(jīng)理,您,沒事吧?”
自嘲似地笑了笑,楚昊緩緩轉(zhuǎn)身,走向門口,清冷的臉上已是一片無任何波瀾的平靜,經(jīng)過林晉時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
說著率先走了出去,連自己都無解的問題,林晉又怎么會有答案,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的痛,永遠都體會不出那份痛到極致的絕望,那時的她,那樣深切的恐懼和絕望,卻沒有一個肩膀讓她依靠哪怕只是半秒,那些日子,她獨自一人,怎么熬得過來?
因為要忙著將手頭上的工作盡快處理完,楚昊將近七點才回到家,沒有顏筱的屋子有些冷清,楚昊將西裝外套脫下掛在玄關(guān)處后甚至連燈也沒開將鑰匙拋在客廳的茶幾上便轉(zhuǎn)身回了臥室。
夜里霓虹燈交錯變幻的亮光透過敞著的窗戶灑在床頭柜邊緣,染上一些迷離的色彩,斜放在桌子中央的精美相框在若隱若現(xiàn)的燈光下流動著瑩瑩白光。
楚昊無意落在相框上的照片有些定住,而后緩緩將它拿起,相框里面框著的照片依然是顏筱十八歲時拍下的那張照片,整個人被厚厚的白色羽絨服包裹著,頭上也裹著與羽絨服同色系的毛線帽,雙手插在口袋里,傻乎乎地回頭笑著,那笑容,干凈得沒有一絲雜質(zhì),照片上的撕痕已經(jīng)被相框遮掩過去,只留下那些不算清晰的褶痕。
接著明滅變幻的燈光,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描繪著照片中青春洋溢著的笑臉,楚昊有些失神,對那段過往了解不深時,這張笑臉看著只是懷念,現(xiàn)在看著,同樣是明媚可愛的笑容,心底卻多了些不熟悉的莫名情緒,淡淡的心疼,淡淡的憐惜,甚至,想著如果當(dāng)年沒說那樣的氣話,如果當(dāng)年不賭著那口氣,開口,留下她,那后來的一切是否都不會發(fā)生?這樣純粹的笑容是否會一直這么下去?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