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此刻的反應只是下意識的動作,盡管心底未必就真的明白,但她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也本能地抵觸。
對于她的抵觸顏筱不知道該從何突破,心底對她虧欠在先便不自覺地卑微了,罵不得也不敢罵,罵了,只會將苗苗越推越遠。
解釋也解釋不得,她只是一個未滿五歲的孩子,對某些事有一定的認知能力卻未必能理解,向一個四歲多的孩子解釋無異于對牛彈琴,方才那番話她未必就能全然理解,但顏筱是她的媽媽且是不要她的媽媽的認知卻或許已在不知不覺中在她的潛意識里扎了根,她雖年紀小,卻太過聰明卻也太過敏感脆弱,不似其他孩子般三言兩語便被哄得開開心心忘了一切,認定了的事便不會輕易改變,哪怕是她的一點示好的動作都能引起她的劇烈反彈。
莫蕓低頭望了眼緊拽著衣襟的小手,幾不可微地嘆了口氣,望向顏筱:“有沒有被燙傷?”
顏筱搖搖頭,即便有燙傷也只是小塊地方,肉體上的痛在此刻看來卻比不過心頭不斷蔓延開來的心酸。
“沒被燙傷就好,不過回去還是要好好處理一下,別留疤,你也別想太多,好好休息?!?br>
顏筱點點頭,改而望向苗苗,強撐起笑意,“苗苗先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br>
苗苗原本已經(jīng)擦干淚水的雙眼不知何時又已被淚水盈滿,只是緊咬著下唇有些怯怯地望著顏筱白色上衣上那一灘慢慢暈開的油跡不說話,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任由小手無意識地緊揪著莫蕓的衣襟。
狀似隨意地笑了笑,顏筱轉(zhuǎn)身出了門,秦磊不放心跟了出去。
“顏筱,苗苗大概也就一時接受不了使點小性子而已,你也別太往心里去。小孩子嘛,過了一晚什么事兒都忘得一干二凈了?!睂㈩侒闼偷綐窍?,秦磊說著寬慰的話。
顏筱搖頭笑了笑也沒應,別的孩子或許有什么別扭過了一晚便會像沒事兒一般,但苗苗卻未必會,她的女兒她了解,小小年紀卻有一顆不異于成人的敏感心,脾氣也倔得很,那次沒能如約在國慶假期回來她都整整一星期沒理過她,連電話也不肯接,現(xiàn)在迷迷糊糊知道這件事,大概在心里也留下了點陰影什么的,要真能過了一晚便將一切抹去就好了。
顏筱回到宿舍時換下身上的衣服,胸前的雪白的肌膚已經(jīng)紅了一片,隨便抹了些治療燙傷的藥簡單梳洗了下便睡了,卻無半點睡意,中途給楚昊打了個電話,楚昊還在加班中,這樣夜涼如洗的夜里任由熟悉的低沉嗓音在耳邊呢喃稍稍沖淡心底彌漫了一晚上的苦澀,顏筱忍不住將晚上發(fā)生的事與楚昊說了,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才聽到楚昊略微低啞的嗓音在耳邊細細地縈繞開來:“還疼嗎?”
以為楚昊問的是胸前的傷口,顏筱笑道:“就一點燙傷而已,上了點藥好多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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