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望了顏筱一眼,袁飛臉色盡力平靜地說道,自從知道她這些年的遭遇,想起自己初次相逢時的咄咄逼人,在她面前總不自覺地有些赧顏。
顏筱望著他,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心底隱約也明白楚昊為何會對楚母壽辰的事只字不提了。
“其實干媽也未必就是真的不愿接納你,只是太過注重一些虛禮罷了。”
顏筱垂下眼瞼,袁飛說的她都明白,盡管曾有些不愉快,但再怎么說楚母也是看著她長大的,她對她多少有些憐惜,但相比于對楚家有恩的蘇離,這份憐惜便也單薄得微不足道,在楚家最沒落的時候,蘇離毫無怨言地陪著她走過那段艱難的日子,這幾年來兩人的感情不知不覺間早已如母女般深厚,她對蘇離的感念于心,讓她不忍讓她傷心難過。
“蘇離這幾年為楚家做的干爹干媽都看在眼中,那樣毫無保留地為自己的兒子做到這個份上,又是這么有能力有家世的一個人,哪個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娶到這樣的女人。而且他們心底對蘇離有感激,但也有愧,她幾年的青春都浪費在楚昊身上,所以心底總希望自己的兒子不要辜負了她的,除非她自愿放棄這段感情,便也不存在辜負不辜負的問題了,但要真正放棄一段感情又談何容易?!?br>
楚昊執(zhí)著于顏筱不可自拔,即使沒有絲毫希望卻始終不肯放棄,他也執(zhí)著于那個叫蘇離的女人,即便她從不愿回頭看他一眼,蘇離卻執(zhí)著于楚昊,明明已知道沒有結果卻說服不了自己放手。不是沒想過放棄,只是不知不覺便讓心底的執(zhí)念刻骨銘心了,到頭來反倒不知道執(zhí)著的是真切存在的那個人還是只是心底那個無形中被拔高了的形象。
算起來,四個人中最幸福的該是顏筱和楚昊了,深愛著彼此,卻偏偏造化弄人,平白多出那么多阻礙。
顏筱望向他:“為什么大家都覺得蘇離為楚昊付出了,楚昊就非得全盤接受了呢?!?br>
袁飛笑了笑:“對啊,從來沒有人逼蘇離去做什么,但是她做了,而且做得很出色,出色到讓干爹干媽覺得楚昊不娶她都是對她的辜負。如果沒有蘇離,那楚家或許早就完了,甚至干爹或許也早不在了,基于這份形同再造的恩情,干爹干媽感激她,也心疼她,更不愿因此而落個忘恩負義的名聲,所以總希望能將她和自己的兒子撮合成一對。”
“即便楚昊對她沒有感情?”
袁飛扯了扯嘴角:“他們那一輩人有幾對是有了愛情才結婚的?但是又有幾對是結了婚后生活不幸福的?反倒是我們這一輩,婚前愛得死去活來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婚后卻往往撐了個三五年便鬧得雞飛狗跳,最后落得個離婚下場的比比皆是?;蛟S在他們看來,愛與不愛并不重要,適合的才是最重要的。對楚昊而言,蘇離無疑比你更適合她?!?br>
顏筱笑了笑,笑得有些諷刺:“所以我們就得因為你們這些所謂的適合而放開彼此了嗎?”
“你別誤會,我沒拆散你們的意思,只是就事論事而已,而且,你們之間的阻礙并不是干媽,干媽多少還是心疼你這些年的遭遇的,只是撮合了你與楚昊便等同于放棄了蘇離,即使她愿意干爹也未必會接受,畢竟一個是造成他癱瘓的罪魁禍首的女兒,一個是將他們家解救從水深火熱中的女人,孰輕孰重自然不用多說。這幾年來蘇離對他無怨無悔的照顧他看在眼里,也疼在心上,嘴里雖不說,卻早已打心里認定了蘇離兒媳婦的身份。他一旦堅持起來誰也奈何不了?!?br>
“我知道!”她認識楚父也十幾年,他的固執(zhí)他不是沒見識過,軍人出身的他本就強硬,容不得人忤逆,現(xiàn)在雖然行動不便,但心底那份傲氣卻未必會因為身體上的不便而有半分的折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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