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李拙點點頭,想了想說道:“難怪大兄常說,以糧食轉(zhuǎn)運之所費,若十斗粟從都城起運,到了代王城,能有七升到了那里,就算是謝天謝地了?!崩钭军c頭說道,繼而蹙眉問道,“既然如此,為何不在各地搭設糧倉,自我補充軍糧儲備,非要千辛萬苦從都城調(diào)運糧食呢?”
郭叔聽完,趕緊示意李拙噤聲,看了看周圍都是普通百姓,眼神仔細打量著周圍的人群,然后轉(zhuǎn)身小聲對他說道“少將軍此言可休要再提!這里是邯鄲,可不能亂說話的。”
“為何?”李拙不知為何,提到糧食,郭叔反而有些害怕,這有什么忌諱不成?
他還是少年心性,完全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其實,每個郡縣都有自己的糧倉,只不過倉儲量是非常少的,勉強應急而已,其根本還是從都城往其他地區(qū)進行押運護送。這其中的齷蹉,倒不是因為趙雍的黑暗,而是很多國家都在實行的辦法,一來,是防止將領有不軌之心,二來,就是這樣做,至少能夠保證都城死守到援軍到來,便于反攻。
是以雖有轉(zhuǎn)運之苦,卻必須執(zhí)行下去。李拙此次來邯鄲,李衍多次說他可能留在邯鄲任職,必須學會和他人打交道不落下口實。是以郭叔才讓李拙小聲點,防止隔墻有耳。
李拙似懂非懂,倒也不是那個人不知輕重之人,見郭叔言辭嚴肅,也就放下了心中的疑問。這種政治上的齷蹉心思,對于他來說還算是一個難題,是以他也不再想太多,又去一個商鋪挑選了東西,向廉武家走去。沒成想剛進巷子口,就看見一個年輕人,被四五個年輕人圍著拳打腳踢起來。
年輕人顯然不大,也就和李拙年級仿佛,但是衣衫襤褸,本人也是面黃肌瘦,再加上年歲尚輕,是以被幾個人推搡來去,拳打腳踢,完全無法承受,只得護住自己要害,不讓自己受到更嚴重的傷害,手掌卻緊緊握住,不肯松開。幾個人一邊打,一邊還罵罵咧咧,簡直不堪入耳。
李拙少年心性,又好強任俠,見年輕人被人欺負,想也不想就縱馬而去。他雖然年紀輕,但是馬上功夫還算是非常了得的,面對胡人尚且不懼,何況是面對這幾個混混。只見他縱馬奔到幾人面前,對著目瞪口呆看著自己的幾個人,一個縱身從馬上跳下,直接踢向離他最近的一人,那人本就驚訝的看著李拙,是以李拙發(fā)飆,他也沒有注意,結(jié)結(jié)實實的挨了這一下,被李拙踢到了一邊。
眾混混見兄弟被打,回過神來,嚎叫著就要教訓李拙。但是李拙何許人也,怎么能任由這些小嘍啰傷害自己,是以一會一個直拳,一會一個肘擊,頃刻間就將幾人打的滿地找牙,哭喊饒命。
李拙冷笑的看了幾人一眼,趕緊將那個被打的年輕人扶起。年輕人顯然傷的不輕,身上臉上都是瘀傷,青一塊紫一塊的。他臉色非常難看,嘴唇因為好久沒有喝水,都有些裂口,他扶著李拙的手臂,虛弱的說道:“感謝壯士救命之恩?!?br>
“你且勿要激動了?!崩钭究粗贻p人,確切的說,還不如自己大的孩子,關(guān)心的問道,“你可還能行走?若是不能,我可以幫你回去?!?br>
“不敢勞煩壯士了?!彼f著,將手掌攤開,李拙一看,竟然是半塊粟餅,正在驚訝,只聽他說道:“其實這樣怪我,沒有錢物購買,但是饑餓難捱,只得偷他們的食物。被他們追打,也是活該的?!?br>
兩人說話間,郭叔帶領家將已經(jīng)感到,聽到年輕人的話,心中已經(jīng)了然,他對年輕人說道:“既然如此,我看還是將財務給他們吧。”他看了一眼李拙,示意他不要犯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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