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還不把我放了?你的好相公只是輕輕松松睡了一覺,我也沒對(duì)他怎樣,許奶奶你就行行好給我松開吧?!比梢箳炱鹈济鄲腊?,一句“許奶奶”把她逗樂了,左右知道了事情原委,量他也不敢再有什么動(dòng)作,小滿便發(fā)善心收回了法術(shù)。
壬寅撲通跪趴在地,連忙又一股腦爬起來,活動(dòng)活動(dòng)手腕,他偷瞄了小滿一眼,嘟噥道:“你和那周詞是真夫妻?”
“這還有假?”
他不尷不尬地笑了笑:“你圖什么,他心窩里那顆珠子嗎?”
小滿道:“我就不能什么都不圖??!?br>
壬寅探究似的地打量她兩眼:“這可稀奇了。那我要提醒你兩句,和人結(jié)為夫婦的妖怪多半沒有好下場(chǎng)?!?br>
小滿冷冷說道:“嚇唬我對(duì)你沒好處?!?br>
“我不是嚇唬你?!彼@著圈子在她身旁走了幾步,“你也知道,我翻看過地府里的一些命簿,那里頭與凡人結(jié)親的妖,不是反過來被丈夫或妻子算計(jì),就是為對(duì)方丟了性命,即使能相伴到最后,于妖而言也不過是轉(zhuǎn)瞬時(shí)光,空留一腔悲戚罷了。要么還有一種,本是下凡來歷劫的,人仙殊途,差了不是一星半點(diǎn),待晉升了神位誰又記得誰,有什么意思呢。”
她的雙眼像兩團(tuán)燭火里的焰心,冒著透亮的光緊盯壬寅:“這都是別人命簿上寫的?”
“當(dāng)然,命啊都是一早定好的,不然也不會(huì)有人間這句’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了?!?br>
漆黑的屋子里靜默片刻,壬寅心覺忐忑,怕她又要對(duì)自己不利,搜腸刮肚想著脫困的法子,誰知黑暗里突兀地冒出一句:“有沒有辦法改?”
“?。俊彼{悶道,“改什么?改命?”
“對(duì)?!?br>
“開玩笑,怎么可能輕易就……”
聲音戛然而止,他忽然抬手在眼前揮了揮,一股潮濕的土腥氣在空氣中飄散。
他豎起耳朵仔細(xì)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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