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否存在改命一說？”
“可以但又不可?！?br>
小滿拉下臉心道：等于白說。
方壺仙人似乎看透她心思，呵呵笑起來，捋著長須反問她：“你覺得怎樣才能做到？”
“有人和我說要明知不可為而為之?！?br>
方壺仙人微微頷首：“的確不失為一條途徑?！?br>
“那我?guī)煛毙M頓了下，“先水神沈淼呢？他不也排除萬難去做不可能為之的事了么？”
“哎，他是壞了規(guī)矩，當(dāng)初為逃避罪責(zé)曾出手傷過天界神使。其實仙神同凡人別無二致，九霄之上亦有其尊嚴(yán)、權(quán)威和法度，不付出如何平白得到什么？”方壺仙人微一瞇眼，似笑非笑地說道，“無論妖鬼人神，很多時候都是功利無情的?！?br>
小滿定定看著老神仙，心里五味雜陳。歷劫歸來后她從未細想過，她與周詞的曲折坎坷、離奇古怪仿佛是神祇隨心所欲的一句話、一個決定，只為順應(yīng)他們該有的命運不致偏離，還有仙神不得私自救下凡人的規(guī)矩，荒唐又可笑。一切似乎必須按既定的軌跡行走，神不再為了蒼生，而僅僅是為了維護一個虛無且高高在上的秩序。
小滿支著腦袋輕嘆了口氣：“老神仙還是你知道得多肯和我說真心話，那時在山上也不攔我，愿意把靈器借我用。”她站起來朝他伸手說道，“你好好坐著，我來幫你把它洗凈吧?！?br>
方壺仙人溫和一笑，并未反駁，抬手將扶生藤交到了小滿手中。
她小心翼翼地牽以法術(shù)，將其放至池子中央，水漫過扶生藤來回滌蕩，藤條上的混沌之氣一點點剝落，雖說外觀上并無任何變化，但能隱隱感受靈器中暗藏流動的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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