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緒壽似乎覺得這些宵小之輩沒好察看,這就在屋中輕腳走動起來,借著昏黃與那圓拱窗施舍的月華瞧見,這房子可真是悚然至極,無論其中陳設(shè)還是梁柱四墻皆是干結(jié)發(fā)黑的血痕,不禁搖頭自言而道
“這怎可能只是兩人的!”吳巽聽到這句卻不禁發(fā)了笑,腳下依舊狠毒地將所過之處的野鼠踢得更散,自己也四下一環(huán),拿捏著聲響
“果然你們故事沒聽個完整!”
第63章齊陷險
劉家祖業(yè)乃是制傘的巧匠工坊,本籍乃是豐州那招牌響亮的傘坊“向晴坊”的旁支同姓,因臺灣島極其臨近諸島被清廷“上貢”予了東洋倭國為首的外寇而成了一處“四海船舶皆有?!钡纳藤Z圣地,在這洋樓主人劉富民的父輩便與東西洋的商賈多有往來,將自家“閑雨坊”的買賣越發(fā)做大,到了自己兒子劉富民掌柜之時已是小琉球排得上名位的門院
這劉富民早年便往了倭國與西洋的法蘭西各求學(xué)三年,歸來之后大刀闊斧地對著自家棕油傘革新一番,在那祖?zhèn)鞯膫愎侵蠐纹鹆擞梦餮笥筒剩瑬|洋墨料所繪的異族傘繪,短短三年便通過那些龐大如山的貨船賺了滿盆滿缽,住進了與西洋買辦為鄰的侯爵街洋樓。
劉富民遷居之日亦是納妾的雙喜,其實蒞臨的賓客多少也都知曉,像這般“搭洋船”發(fā)家或是“梅開二度”的可個個都希望家里香火鼎盛,劉富民的大夫人本是與劉家門當(dāng)戶對的絹綢坊世家,兩家結(jié)姻也多有聯(lián)手上洋船的考量,劉夫人只有一位小姐且年歲已近遲暮,劉富民留洋歸來之后便與其分房而居,劉家院原本的厝邊就多有劉家下人流出的主家夫婦深夜爭執(zhí)的閑碎
到了最后劉富民索性不再歸家,在“閑雨坊”附近賃下小院長住,終于靠著自己遠渡所學(xué)讓劉家擴了金庫,這才挺直了腰板一日娶入兩房側(cè)視,希望劉家“丁財兩旺”。
這劉公館與許多賺著洋紙的富人家陳設(shè)無異,西洋花樣的雕欄畫棟之上嵌著墨色出眾的“歲寒三友”與“福祿四寶”的畫作精雕,花費了心思洋渡而來的花哨石板鋪地不亞于宮廷的絢麗,金漆脊骨的黛藍鵝絨軟座與身后白玉玲瓏鑿成的黑檀屏風(fēng)若是單聽未見,都不知二者是可相顯相協(xié)的華貴。
三人前后有序,謹慎輕聲地瞧了公館一樓的許多房間,瞧見了不少泊來的華美桌柜與樣式熟悉的琺瑯器物,木料床榻,只可惜受著劉家的連累都蒙灰廢置,靜待起了腐朽的命數(shù)
王玖镠瞧著有些甚合心意不禁拿起把玩一番,心想如若不是這宅子鬧陰入邪得太兇加上許多好物貴器皆血濺斑駁,怕是這家院子早就破出了三五處墻洞,門窗有損,讓一些膽大的發(fā)了筆財!
“你們可有好奇為何這里連些摸包兒的鼠輩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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