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葦其實早知今日不會得個輕松,這也就不再自討苦吃,走向這已經(jīng)脊背筆直,盤膝而坐的男人,自己也屈了身子,這就被男子攬入懷中,坐于腿股上,一副男女纏綿的姿態(tài)
“聽說有一自己送上門來的廢物?”男人甩了甩那一頭摻著銀灰的發(fā)絲,肖葦趕忙點頭,任由其在一手上了自己立領(lǐng)的紐扣,脖上有所松懈,雖說屋中因地炕燒熱得近乎暑熱,卻因他自身已經(jīng)驚慌出了一身汗水而被灌入胸膛的氣流緩和幾分
“是廬州那來的,他雖功法不行,但有著這么個廢物樂意去搏命,咱們也好少些耗損,多往雷州那邊做準備”
男人微微點頭,此時他被松開的小扣已至胸口,那原本還要去解的手忽地頓下,這就轉(zhuǎn)了方向,朝著淡藍之下的皮肉撫去,當這粗糙的摩挲到達中央的領(lǐng)地之時,肖葦腰間猛一抽搐,將臉埋得更低
男人將手抽出,這就嘲諷一句
“那兩個也是廢物,只是若沒有這么個無知后生,既然有人不請自來,就讓那姓胡的養(yǎng)兩天罷,雷州的確需要個熟路的!”肖葦點頭,男人又將他攬緊一些,肖葦感到自己的右腿之下有鈍物讓其有些不適
“聽說你連夜趕回的?既然如此,我送你回上面睡一覺罷!”肖葦生硬地點頭,這就又惹來了男人的不悅抬手又要一掌而至,他趕忙擠出一個嘴角,這就伸手去理正男人法袍之下的褂領(lǐng)
“弟子恭迎瀟君出關(guān),早就吩咐將主人間打理妥當,還請您快些往上,瞧瞧可有不滿”
男子并未答他本分,只是將那懸在半空的手變換了方向,這就又鉆入了粉藍之中,感受片刻臍處漸漸而起的燙熱后又繼續(xù)緩緩走下,粗糙的指腹觸及到了不同于沿路觸感的路細滑后猛然發(fā)力,肖葦不能自控地咬起下唇,一陣穿堂風又憑白而起,將主爐的一盞長明晃得奄奄一熄……
“大家利事,大家利事!”一原本手持銅壺,棗色夾襖的老者這就放下了手中剛蘸墨飽滿的小毫,這就繞出了這快及下顎的賬房臺子
他匆忙地給了二三手中滿滿的堂倌偏了身子先過路,這才口中不斷念念地挪到了這喧鬧之中的一處神龕,將那煙熏黯沉的小爐之上莫名熄滅的線香小心取出,借著兩支供燭的火苗再度燃起,齊眉三拜后又是好幾聲道歉,才得了心中稍緩
卯正與巳末乃是廣州茶樓酒家最是繁忙的兩處,若有人覺得在天色吐了魚肚白那會兒穿戴整齊行走街面的是條“勞碌命”,那定是個井底之蛙,鄉(xiāng)巴佬狂言,自打道光二十年那會兒清廷順了那些個番鬼毛子爺們的意,廣州十三行碼頭與豐州、寧波等幾處江海渡口便停滿了洋船,這也破了不少老理規(guī)矩,而這“早起行路是苦命”便是頭一個!
從那英法領(lǐng)事館的沙面島貫穿至臨近渡口這處的多寶街,無一不是天色擦亮便有長衫商賈與洋服士紳并肩侃侃,互相有禮地謙讓進一處茶樓酒家,喚來一壺喜愛的口味,嚼著籠中點商量今日泊岸的買賣,也有些先行入座的桌面僅有茶盞與總是添滿及時的西施粉彩瓷壺,手里各持一份黑灰有序的今日報刊,不時有人用一聲冷嘲或是咋舌打破沉寂,落座的幾人便紛紛抬眼,這就一齊罵袁斥國,打發(fā)著等候需要款待的貴人洋紳還未到來的時間
“少爺,小姐,幾位落座?”
眼下是午時正正,卯末坐下的幾桌剛茶足飯飽地起身,一時間行運茶樓的伙計堂倌忙得要緊,剛在神龕轉(zhuǎn)身的掌柜瞧見就連值門的那兩個也不得不幫忙去收拾端菜,只好邊小步匆匆邊將手中香灰拍去,這就親自笑臉迎上
段沅沒說話,手中比劃了個“三”這就在有些哄亂的大堂中瞄到了一處剛被收拾妥當?shù)目兆?,她先了掌柜一步就往那邊挪動,這就領(lǐng)著王茅二人在水痕未干的一小圓桌坐下,掌柜親自送上青花壽藤的瓷具,又接過給客人自行燙洗碗筷的粗茶與水盆,這就擺在了與兩人穿著懸殊及大的這個白面后生面前
茅緒壽愣了片刻,這就將自己那破舊不堪的布挎擱置地下,卷了袖口想去拿過段沅面前的碗筷羹匙,卻被那掌柜慌張地打上了一邊手背
“這個下人怎么這么邋遢,燙洗之前先洗洗自己的手??!”
茅緒壽也沒個表情,這就扯下了自己那頂乞丐似的氈帽,拎起了那白瓷大壺先粗略把自己這雙細傷三五卻白嫩纖長的手給粗略洗洗,王段二人齊齊憋住笑在茅緒壽與這穿戴好似掌柜的中年人見游走了幾回眼睛,就在這掌柜心里奇怪為何一個使喚下人的“爪子”與樣貌皆如此不俗之時,段沅輕咳一聲,學(xué)著嶺南中部的腔調(diào)這就對著懸掛于大堂四面墻壁的點心菜牌與茶牌指手畫腳起來
“豬潤燒麥、牛肉燒麥、火鴨三絲筒、蚧黃湯餃、蝦仁餃……再有就是什錦荷葉飯和今日例牌的焗飯各來一例,茶水要壺“福香”掌柜雖說全數(shù)記下,臨走時還回頭兩次朝著茅緒壽那瞧,當真覺得此人不該是如此打扮才對,被茅緒壽察覺之后,趕忙拉住了經(jīng)過的堂倌給這桌落單
“本以為明日之后就能往那廬州去了,怎知還得往著清遠一趟,當真希望能恰好和那些陰功的家伙撞上,一次把他們打跑了,也省得老是遭暗算連累哪個”
段沅忽然哀嘆一聲,一手托腮嘆到,別看這店里的堂倌忙得不可開交,但終究也沒怠慢哪桌,這就提著銅壺與七八小籠的點心放下,茅緒壽今日有些反常地成了先動筷子的那個,他顧不得燙口將那嫩白皮子的耗油叉燒包撕開,這就往了嘴里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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