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法袍人繞開了古應(yīng)龍似乎向著肖葦而去,他語調(diào)古怪地來了句
“是啊,我又復(fù)原了許多,你可還好?我正想著告訴你一聲的呢”
古應(yīng)龍不明白為何肖葦答話的聲音滲出了些慌張,也不敢回頭去瞄這人到底能不能挺直腰背,好在自己周身發(fā)涼,他不敢想象若是康健的人這么雙手貼著這臨近滾燙的地面是否再過久些便會焦糊了手心皮肉
“宗主,滿生堂弟子對您忠心耿耿,還請您看著他曾替鬼王宗的苦勞,賜法點藥!”古應(yīng)龍聽到這句趕忙附和
“請大先生慈悲救命,古某定然繼續(xù)為您效忠,為鬼王宗賣命!”
肖葦又陸續(xù)地勸說了幾句,他始終不敢將又貼了地面的前額抬起,直到自己的尾骨遭了一擊狠揣險些撲翻了一個供著十余根細(xì)碎骨頭的供碟,這才剛抬頭去瞧,那是一副不惑左右年紀(jì),劍眉之下瞳仁如錐,滿是憔悴的男人面孔
他是驚訝的,此人的來歷雖然肖葦只字未提,但聽多了那些話本小班戲臺也就能猜出幾分,可真正見到之后他又是有所動搖,因為倘若真是他們這些陰術(shù)士料想的那個,那么就不該和自己的年紀(jì)相仿才對!他不敢再去猜,也不知該把眼睛往哪里放著合適,索性垂下
“若是大先生不允,我古應(yīng)龍也毫無怨言,只求您看著我這外家弟子勞苦忠心的份上,賞賜個痛快”
對面沒有動作,他眼皮抽搐著等待自己的生死一線,卻被對方猛然撒手,如同丟棄廢物一般又狼狽落地,再睜眼時,只見這人恰好從那一眼生怖的大尊腳下拿過一個釉色油亮的小壇,肖葦扯上了他的褂擺使來眼色,他趕忙又響頭三聲朝此人叩下
“多謝大先生憐憫!多謝大先生!”
這男人是滿眼的譏諷再回到他身前,沒讓他抬頭,反而將手里的小壇也手下一松,古應(yīng)龍被那一聲哐當(dāng)給驚得聳肩縮背,顫抖著抬起一條視線,瞧見了滿地碎片之上附著著比小壇顏色還深厚的黑棕,還有一股說不出的古怪氣味
他瞧了瞧肖葦,肖葦將手一背,有些不耐煩起來
“這是多大的慈悲你可知道?傳言之中足夠了百年的蜜人只有嶺南這一具,就連那西太后求得的,也都是被人篡改了棺材板子上的日子來的次等貨色!”
古應(yīng)龍聽完這話趕忙拾起那幾瓣陶片,即便舔上之時被粗口的邊沿刮上了舌頭也不停下分毫,而那法袍赤腳的男人則從隱隱發(fā)笑逐漸肆意放聲而起,蕩在這不知深淺長寬的地方回響陣陣,如鬼似魔
“你把這個給那個后生仔,在我這留了如此多年也該出去見見光了,何況既然送了這個大禮,其他的,我也怎好虧待”
就在古應(yīng)龍生怕有那個殘片上的尸蜜沒能干凈之時,這男人又從壇上取下一個符箓滿身,以蠟封邊的小瓷罐,古應(yīng)龍瞥去一眼,除去那些符箓,這就是個女人的胭脂罐,肖葦接過后遲疑了片刻,瞧見這趴在地下的已經(jīng)將殘片席卷得所剩無幾,才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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