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記得咱們光緒末年值爐端午大醮時,明德福名堂的王堂主?”
黃寶洪趕忙點頭,在光緒末年的端午大法會之時等閑傾作為嶺南梅山派的值東爐主邀來了嶺南各地與不少南方的梅山友壇,而這位閩地的王堂主更是與自己娘家有著些生拉硬扯的遠親關系,只是值東的堂口最是忙碌,這幾年又迫于世道硝煙再沒能得空閑來往,自己近日還在盤算開壇宰了棺材獸而賣得皮肉法油的錢后若那晚的來人還對等閑傾一眾窮追不舍,便就說服魏寶淋往明德暫避一段
“你忙著招呼拜禮時候我瞧見了王堂主臂上帶傷,便關切了幾句,他也沒見外于我,就說起了自己是從豐州登船來的嶺南,還拜訪了王家,只是酒后失禮地出言了幾句對王高功當年之事的不敬,就被他那徒弟摔碗而向,破口大罵,你說他是否曉得?!”
黃寶洪驚訝,即便是旁通門派這等人倫禮數多有詬病的修行人間都有所不納的王添金竟得了這么個徒弟,也慶幸自己沒在其面前失了分寸,畢竟等閑傾此番事出之后定然也會在各派之中被人踩低,若還想徒孫之輩好過一些,還真得借著七圣這么些有所名聲的才好
嘴上一番來往也就回到了那處顏色依舊的檐下,魏寶淋瞧著又添了劃口的高門也只能嘆息一聲,二人在三五路人的背后細碎中從半掩的寬縫入了自家堂口,卻被著些不熟悉的過路人嘲諷起來
“找死也不是這么個死法!昨夜那個譙班的說這廟鬧鬼我還當是夜風太狂的由頭,竟然這門上的鎖都下了,那看來是他衰貼地了”
擔著豆腐的販子與身旁提籃叫喊草果的婦人邊往著四元路去邊搭伴同路,近幾日法蘭西的洋船占了不少渡口的泊位與縣府的貨倉,原本靠一身力氣謀生的被戰(zhàn)俘這些給人白出力的搶了那口稀飯,更指望不得除了城中西北兩處以外的地方有自己的買賣,因此今日不少走動的都往了城里走高的兩處湊來,希望能從寬路的人家手里多兩個小滿過小年,二則都是又怕又奇,大鎖上了一月的等閑傾昨夜怎的又鬧了鬼怪
“不就是,被哪個大帥長官的抓了丁,也別管打的是番鬼洋人還是滿洲那些,即便命不硬的,好歹那撫恤的十二塊和十斤米面不會短了屋企,足夠吃上幾月的,也算養(yǎng)了家了”
二人言語間笑了一陣,這又吆喝小鈴地響亮起自己的買賣
魏黃兩人心里雜陳地瞧著門后的每一步所見,不知為何折了的樹枝雜亂滿地,黑褐痕跡的門神顯露的詭譎,院里院外遍地的散亂和正殿空空的神龕之上,那黑墨血印的符紙在胸膛的紅眼女尊
黃寶洪將自己的三股叉從腰上的束袋里見了光,那鬼尊感到了其上煉化的炁便微微地顫了起來,殿中無燈無人,不費耳朵就聽到了一個痛苦囂張的低吼嘶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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