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夢。起床時楊念神清氣爽,看見正在做早餐的愛人,頓感幸福。厲森林對她笑笑,早上你媽打電話來了,他們會直接去墓地,叫我們早點過去。
哼,楊念故意不滿地說:我媽真把你當(dāng)女婿了,直接打電話給你,都不給我。
兩人嬉鬧著吃完飯后,趕緊開車上路,可不能讓長輩們久等。
這個墓碑很特別,正面的照片是兩個青春正好的美麗女子,刻的名字分別是厲夏、林小寒,下面是她們活在這個世上的具體年月,不過二十三歲,令人扼腕。立碑人一欄寫得是女兒厲森林。最奇怪的是名字上面抬頭愛人伴侶。這真的是一對啊。碑的背面寫得一行字更讓人唏噓她們將在下輩子相愛至永遠(yuǎn)。
楊帆和安蕓蹲下/身子,仔仔細(xì)細(xì)將墓碑擦干凈。和其他人一起恭恭敬敬地燃香鞠躬。二十年了,那個夜晚卻怎么也忘不掉,有的時候,不經(jīng)意間涌上的往事會讓他們手腳一頓,無可述說的回憶也只能埋藏在心底。二十年來,隨著未來制藥的擴(kuò)展,他們各奔東西。除了楊帆、安蕓,他們都和普通人結(jié)合有了家庭有了孩子,晚飯上熱羹,過節(jié)時的熱鬧,夫妻間的吵架,有溫度有油煙味的一切都是墓碑上的兩人給他們搏來的。
楊帆長長地出了口氣,話語抖得都能聽出哭音,二十年啦,我常常在想那晚。孟旸忍耐著,是在等季顏。林小寒忍耐著,是在套出主腦的弱點。厲夏她,她忍耐著,是在等小寒給她的信號,無論什么樣的結(jié)果,她都無所謂了,她已經(jīng)抱著必死的決心了。她也根本不在乎了。
安蕓握住丈夫的手,想安慰他,自己卻先哽咽著落淚。
厲森林和楊念到的時候就看到幾位中年人圍著母親們的墓碑在無聲的落淚。她們沒有上前,靜靜地等了好一會,等長輩們稍微止住了悲傷,她們才故作輕松地上前打招呼。
楊帆悄悄擦去淚水,做出威嚴(yán)生氣的樣子,虎著臉看著女兒,怎么才來?讓叔叔阿姨等像話嗎?
誰知道路上堵車這么嚴(yán)重啊。楊念挽著爸爸的胳膊撒嬌。
行了吧,楊帆,杜宏偉眼角的淚水還未拭干,你這女兒我都羨慕死了,你瞧我那兒子,叛逆的很,為了他,我都快和我老婆離婚了。其余幾人也附和說著楊念的好話。
叔叔阿姨,天有點熱,你們不用等我,先回去吧,我還要再待一段時間。厲森林體貼的說,我訂好了飯店,中午我請你們吃飯。我還要代表我媽媽向你們說謝謝呢。
何麗哭的妝都花了,她也顧不上,難過地說:小厲,我們這么多年才來祭拜你的媽媽們,你不怪我們吧?
阿姨,我明白,真的明白。厲森林真誠地?fù)u搖頭,她是真的不怪。那樣的經(jīng)歷又有誰能忘了,不來祭拜不是忘記,而是怕看到只剩下這樣冰冷的墓碑,他們會崩潰。
走之前,眾人又給左右兩旁的墓碑鞠躬鮮花,那是厲夏和林小寒父母的衣冠冢。
安蕓拉著厲森林的手叮囑說:早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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