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竹垂眼不語。他小時候大病一場,花家和常家都不愿給他治,這才落下的病根。
“真是巧了,今日我來,便是說喜來的,正好給二郎沖一沖?!被ㄒ棠锊粡U話,搖了搖手中的香帕,直入正題?!扒皫兹粘<业谋炯遥土艘环匠幣_來家里,說是二郎和他家姑娘定過娃娃親?!?br>
“嗯。”常老爺不再糾結(jié)生病的問題,示意花姨娘繼續(xù)。
“那日你父親出門,便是定親去了,只可惜后來有去無回。”花姨娘嫣然一笑,說到夫君去世也不見絲毫悲傷。
“你父母去得早,我這個姨娘和你的外祖父,如今給你說一份親上加親的好事,既續(xù)了花常兩家的緣分,也了卻了你父親的遺愿?!彼f完,拿出一方用紅布包著的墨硯,遞給常老爺,“你們看,此事如何?”
常老爺將那硯臺拿在手中,端詳了半晌,連說兩句“如此甚好”后,才想起屋里還坐著個花竹,問道:“你覺得呢?”
花竹略顯蒼白的唇彎出一個清淡的笑容,顯得溫潤純良,“常家本家,是指‘常牙子’他們家嗎?”
“慎言!”常老爺剛才往花姨娘這邊走了走,被桂花香膏熏得迷了眼睛,此刻趕忙后退幾步,又從花竹的臉盆里撈了兩把水揉了揉眼,才接著斥到:“人家是我們本家,況且早就開了茶行,不要‘常牙子’、‘常牙子’地叫,沒有一點禮數(shù)!”
花竹也不反駁,只是有些為難地說道:“可是父親早已故去,又不曾立下憑證,恐怕——”
“你父親已將定貼寫好,我前些日子在箱底找到的?!被ㄒ棠锬贸鲆粡?zhí)舆f給常老爺。
常老爺看了,佯作吃驚地道:“上面是說讓花竹入贅?”
“唉,那時候他才多大,誰能想到他能中進(jìn)士啊。”花姨娘跟著惋惜,“但這婚約,講究一個‘父母之命’,這既是他父親的遺愿,我們也不好違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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