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時間沉默。
如果說自己家揭不開鍋了,在場的都是四品以上的官員,顯然沒有人到那份兒上,更何況,若誰真的這么說,也是駁了當今圣上的顏面;但若說家中都安好,那是不是就從反面證明了方大人在說謊呢?
方衡是戶部尚書,又兼任臨安知府,按理說此事他最有發(fā)言權,可堂下一眾的官員們,都揣摩著皇帝的臉色,看他似乎是并不相信方衡的樣子,竟然沒有幾個愿意站出來幫他說話的。
最終還是御史大夫,拍了拍衣服,上前一步說道:“我等安虞,不代表百姓無恙。臨安城的情況,是真是假,是急是緩,還是知府方大人最清楚。”
“方大人畢竟多在朝堂之上,若說城內情況,應是兩位赤縣令最為清楚?!焙詈R痪湓?,又輕輕巧巧地將皮球踢給了根本沒有資格上堂的人。
侯適內心贊了一下自家兒子機智,逮到機會,立馬接話道:“若是民眾苦深,那知縣必會上奏,既然陛下開倉放糧后,并未見赤縣縣令的折子來奏,可見臨安城內無恙?!?br>
這又不聲不響地拍了皇帝一記馬屁。
“我任臨安知府,難道臨安城的情況,我自己不清楚嗎?”方衡站出來說道,“兩位赤縣令苦苦支撐,不愿勞動天威,但我作為臨安知府,必然要將事實呈上堂來。臨安城內目前雖安穩(wěn),但隱患眾多,還需提早商議對策,以防民眾動亂?!?br>
方衡一口氣說了許多,卻被侯適輕飄飄地一筆帶過:“方大人多慮了,既然城內太平,便不急于一時。若朝廷太早行動,反而會令百姓猜測,誤以為事態(tài)嚴重?!?br>
站在后面的御史大夫與侯適爭執(zhí)了半晌,到底不肯放過,說道:“既已太平,那為何不恢復往常,開放城門?”
侯適道:“臨安城內貴體居多,如今城外瘟疫肆虐,若不有所控制,如何保證城內安全?何況,圣上已經增加發(fā)放了路引、通了水路,只等城外疫情撲滅即可。之前開倉放糧,每戶所得,夠半月之食,城內人民暫時無虞?!?br>
他這么一說,庭上幾位大人紛紛附和:他們確實收到了侯適所說的糧食,按人頭分配,半月配給,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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