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竹當(dāng)她不信自己,心下慌亂了一陣,但還是極有把握地說道:“你沒有官職在身,自然不會(huì)有人與你爭功,再加上我努力爭取,應(yīng)該是沒有問題的?!?br>
方曉夏此時(shí)終于聽懂了花竹的話。她生在官家,官場上事情也是明白一二的。一個(gè)差役立了功,但是這功勞到底是屬于他,還是屬于派他去做這件事的上司,就全憑上司的良心了。
花竹此次出城的原因,方曉夏比他本人還要看得清楚。他這一趟,大概只是官府為了能在年底考核之時(shí),提及年中城外疫病,有所交代罷了?;ㄖ裉幚淼煤?,是縣令大人英明;處理不好,那便是他自己能力有限。
花竹既然能被派到這倒霉差事,說明他在錢塘縣衙中,定然是沒有什么后臺的,才會(huì)被人如此擺布。
不過花竹在錢塘縣沒有后臺,并不等于在官場上沒有后臺,方曉夏的目光朝自家弟弟看過去。方池正盯著花竹喝藥,感到家姐的目光看過來,朝方曉夏遞過去一個(gè)笑容,點(diǎn)了點(diǎn)頭,叫上十三離開了。
于是方曉夏不再糾結(jié)于此事,只是朝花竹問道:“如果真如你所說,我領(lǐng)了自己的功勞,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尊重和自由嗎?”
花竹心下一沉:那當(dāng)然是不能。他就是知道不能,才非要給方曉夏爭功。
方曉夏見他不說話,說道:“我打算服侍父親一些日子,然后離開臨安?!?br>
聽她這么說,花竹暗自惋惜了一陣,但終究沒有再勸。因?yàn)樗麑?shí)在想不到什么理由阻止她。
這世間的女子,若不想被困在女兒、妻子、母親這三個(gè)身份中,要么舍身去瓦子中賣藝,要么……就是亡命江湖、上山落草了。只因她們可以是擺在家中溫婉的物件,也可以是攬?jiān)趹牙镉脕盱乓臇|西,卻從來不能是一個(gè)飽滿而真切的人。
即使她們實(shí)際上確實(shí)是,也值得是。
如果她們是了,那么這世間的男子要如何自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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