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么怕我累著？
程修寧不得不承認，白知梨的確會賣乖，也會關心人，常常一句話就能說得人心里舒坦，比別人忙上忙下地討好都有用多了。
他往水池邊挪了挪，擋住空位：“不用你。笨手笨腳，別把碗摔了?！?br>
白知梨只好退到一邊，不去擠到程修寧，但也沒心安理得的回房間，像只蘑菇一樣默默地蹲到了門邊。
程修寧余光瞥著，想起沒收到回復的那條評論，不著痕跡地問：“你回來的時候看著表情不對。怎么，今天在學校受欺負了？”
白知梨都記不得自己多久沒聽到這句話了，沒人關心還好，一有人關心，敏感的情緒就上來了，把臉埋在臂彎里，悶悶不樂的說：“我們系選了節(jié)目去學校的迎新晚會，本來是該我領舞的，但今天去上課，老師忽然換了另外一個網(wǎng)紅同學，所以我……有點不高興?！?br>
程修寧清碗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眉頭皺到一處：“我記得學校每年的迎新晚會是和中秋或者國慶一起舉辦的，離現(xiàn)在也不剩多少時間了，為什么忽然換人？”
白知梨只覺得這個問題又一次揭開自己的傷口，可他又是真的需要一個可以發(fā)泄的出口：“因為這次是直播……系里希望節(jié)目的在線觀看人數(shù)能比其他系更多，還專門去請了表演系的明星過來助演。我只是個普通學生，沒什么流量熱度，吸引不到別人來看節(jié)目，所以就讓網(wǎng)紅學生替了我的領舞?！?br>
“這種理由真是亂七八糟，毫無邏輯。”
“也是事實。”白知梨失落道，“我只是跳得比那個同學好。但現(xiàn)在……他們不看誰跳得好。”
白知梨每多說一句，程修寧的臉色就黑一層，到最后實在沒忍住，冷聲道：“舞蹈系排練的節(jié)目不看誰跳得好看什么？看誰粉絲多，誰聲量大？不行的人硬要上，到最后也只是丟臉丟得更人盡皆知一些?！?br>
白知梨失落的笑笑：“沒辦法。”
如果他也有幾十萬的粉絲，那說不準就不會被臨時換掉。
可他連拍攝視頻用的手機都是高中買的千元機，質(zhì)量那么差的視頻，連他自己都覺得好難看。
白知梨蹲在那里，難過地想，我現(xiàn)在只是一朵沒用的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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