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書房決裂后,吳灼便將自己徹底封閉起來。她不再試圖與吳道時溝通,甚至盡量避免與他碰面。礪鋒堂與疏影軒,仿佛成了什錦花園中兩個互不干涉、冰冷對峙的孤島。府內(nèi)的低氣壓持續(xù)蔓延,連下人們行走做事都愈發(fā)小心翼翼,屏息靜氣。
吳灼終日待在房中,或臨帖,或看書,卻總有些心神不寧。那日撕碎名單、擲向兄長的畫面時常在腦中回放,帶來一陣后怕的同時,也有一種孤注一擲后的空虛與悲涼。她不知道自己的激烈反抗究竟帶來了什么后果,更不敢去想宋華卓的前程是否真的就此斷送。
就在這種壓抑與忐忑中過了好幾日,這日清晨,丫鬟照例送來書信報紙。在一眾尋常信件中,一枚信封字跡飛揚,瞬間攫住了吳灼的目光——是宋華卓的筆跡。
她的心猛地一跳,指尖微微發(fā)顫地拿起那封信。猶豫片刻,她還是走到窗邊,深吸了一口氣,才拆開了信封。
信紙上的字跡一如既往的灑脫不羈,透著喜悅與興奮:
“令儀妹妹臺鑒:
今日天大的好消息,迫不及待與你分享!交流項目的最終名單公布了,我竟真的入選了!簡直像做夢一樣!聽說此次遴選競爭激烈,考核嚴苛,能最終獲選,實在是僥幸,亦是對我往日訓(xùn)練的一種肯定。不日即將啟程南下,心中既期待又忐忑…
…聽聞你近日身體微恙,望善自珍重,勿過多思慮。北平冬日嚴寒,盼春歸之日,能再與你…及諸位同窗相聚暢談。
匆匆至此,余容再敘。
云笙?謹上”
信的內(nèi)容不長,卻像一道陽光,驟然穿透連日的陰霾,照進了吳灼冰冷忐忑的心底。
他入選了?!
他竟然…入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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