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花沉吟片刻，才鄭重答道：「殿下天生體質(zhì)偏寒，雖非全無可能，但想要有孕，極難……這點(diǎn)，奴婢不敢隱瞞。」
樂安眼神微動，心里反倒松快了幾分。
她又問：「男侍所服的藥，對身子可有損傷？」
霜花抬眼看她，神情凝重：「絕子藥斷其子嗣，必傷精血；助孕秘藥則催逼體內(nèi)氣脈，長久下來，同樣有損。雖不至于立刻毀身，但對修為與壽元皆非良策。」
樂安靜默良久，終于淡淡一笑。
「那便都免了?！?br>
霜花心頭一震，抬首望她，難掩驚色。
樂安神情灑脫，語聲清亮：「他是我所擇之人，毋須因我而損己。至于冊子，今日起，楚輕臣便記入男侍冊，為本宮首侍?！?br>
這話一出，殿內(nèi)一片靜默。霜花屏息凝神，只覺心底掀起驚濤駭浪。
首侍。這意味著什么，她太清楚不過。自古以來，公主首侍的地位幾乎等同于側(cè)室，朝堂必定震動。
那些盯著公主一舉一動的朝臣，恐怕已經(jīng)暗自攥緊拳頭；那些尚未放棄心思的世家，定要重新盤算。
更別說府中上下，侍女小廝們必然私議不休，誰人不知首侍能影響殿下喜怒？誰不曉這背后意味著傾天榮寵？
霜花垂首，心口怦怦直跳，幾乎不敢再直視樂安。她從未想過，殿下竟會如此灑脫決斷，將楚輕臣一下子推上這個位置。
而公主本人卻似并不在意，只抬手輕撫鬢邊散亂的發(fā)絲，眼底澄澈，語氣清淡，彷佛這不過是最尋常不過的一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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