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街市,風聲比冬雪還快。
自楚輕臣冊封為首侍后,坊間議論如野火一般蔓延開來。先是幾間茶肆里的說書人刻意壓低聲線,口口聲聲說「首侍不服藥」,隨即便有販夫走卒添枝加葉,說得繪聲繪影。
這一日,坊間茶肆說書人甫一開口,便壓低了嗓子:「你們聽說了沒?那位新封的首侍,好似……不服藥呢。」
「什么?」有人壓低聲音,目光閃爍,「這可是要命的大事。自古以來,凡入侍之人,不都得服下避子藥?否則若真與殿下……豈不是亂了祖制?」
「嘖,你小聲點!」說書人故作神秘,卻偏偏讓旁人聽了個清楚,「宗正司與司言院可都在查呢。如今外頭都傳開了,這可不是我胡說?!?br>
茶肆里嘩然。有人急急附和:「若真如此,那位首侍怕是要被革去身份,還要連累樂安公主?!?br>
這樣的話,三日之內(nèi)傳遍大街小巷,傳得像是真有其事。
熙芳殿內(nèi),霜花捧著一份新得的邸報進殿,面色凝重。樂安翻過兩頁,眼神微沉。她素來懶得理外頭閑言,可這一次,流言直指楚輕臣與她自身,幾乎要將公主府推到風口浪尖。
她靠在榻上,白衣銀繡散在身側,眼神輕冷。心底卻有一抹不安,這風向不是無端而起。
宗正司與司言院素來專精于「管人」與「管言」,一個動身份,一個動口舌,配合得天衣無縫。
殿外傳來輕緩腳步聲。溫辭自院中踏入,手里捧著一盞熱茶,淡淡藥香伴著氤氳升起。他衣袍一如既往的素凈,月白隨身,將繁華的宮苑襯得清寂。
「殿下看邸報看得這般入神,莫非外頭傳得太過吵雜?」他語聲低緩,似乎只是隨口一問。
樂安抬眸,見他目光清澈,眉眼含笑,心底莫名松了一些。她伸手去接茶,溫辭卻干脆俯身,將茶盞遞到她唇邊,指尖若有若無地觸過她的手背。
「喝些,散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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