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彤看著他,許久才問出口:
「這個……你從小就來過嗎?」
殷風(fēng)沒有馬上回答,只慢慢走近石碑,輕觸其側(cè)邊的亂語凹槽。過了幾秒,他才低聲道:
「第一次來,也語覺崩解……寫字的手都抖了兩天?!?br>
他轉(zhuǎn)頭看子彤,眼神不像是父親對孩子,也不像師長對學(xué)生,而是某種真正理解「那份痛」的過來人。
「後來呢?」子彤問。
「後來……我選擇留下?!挂箫L(fēng)淡淡地說,「因?yàn)槲蚁胫溃降啄囊徊糠质俏业恼Z言,哪一部分只是他們的?!?br>
他頓了一下,似乎在等待子彤自己去拼湊那句未說完的話。
「……你不一定要跟我一樣。」
這句話像一顆語素,輕輕落下,在子彤心里產(chǎn)生了深而緩的震動。他沒再說什麼,只緩緩點(diǎn)頭,然後將筆輕輕收起。
碑室中的亂語仍在微微閃動,像是在測試他的下一步選擇。但這一次,他沒有後退。
他知道自己還不完整,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語言是否屬於自己。但他明白,唯有在語覺最崩潰的地方,才可能重新找到真正的「語起」。
那一刻,他靜靜地站在碑前,任由空白降臨,也任由自己的沉默,成為另一種開始。
【本章閱讀完畢,更多請搜索666文學(xué);http://www.hzkaidi.com 閱讀更多精彩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