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尚德點頭。
“我記得你以前不吃這個的?!绷稚械掠盅a了一句。
“每次看你吃的那么香,也會想嘗試一下的嘛。”源音邊笑邊小口的吃了起來。
“人總會變得嘛?!?br>
魚魚跳上桌子,鼻尖貼著碗聞了一聞,又跳到窗臺上。窗外風更緊,街角燈忽明忽暗。它轉(zhuǎn)回頭時,目光在源音腳邊停了一瞬。地板上的那一小片黑影像是被誰從下方戳了一下,起了極細的一道紋,隨即自我撫平,像什么也沒發(fā)生過。林魚魚開始用前爪抓著尾巴玩,不再關(guān)心別的事情。
吃完,碗底各剩了一點芝麻碎。林去洗碗,水聲在水槽里細細地落,像一段話被慢慢擦去。源音收拾桌面,抬頭時看見墻上放在相框里的一張紙照片——神社的燈籠、商店街的招牌、四個人一起拍的入學紀念照片,甚至有b賽后在甲子園邊哭邊鏟土的囧照。她走過去把相框往右挪了一厘米,讓它和旁邊的邊緣對齊。
屋子很安靜。風在窗外走,鐘把秒針往前推了一格。她忽然意識到,時間順著他們四個人的步子一格格挪開了:新年的鐘聲,夏天C上的那次談話,再到今天碗湯圓上的熱氣。她沒有把任何一種感情命名,只在喉嚨里輕輕“嗯”了一下,像給自己一個小小的回答。
“明天還要早起?!绷稚械掳涯ú紨Qg,掛好。
“我知道?!彼f。她把圍巾搭在椅背,手指在毛線邊上按了一下,線頭服服帖帖。
魚魚從窗臺跳下,落地無聲。它走到她腳邊坐下,抬頭看她,又看一眼門口。源音懂了那眼神的含義——風更冷了,門不要開。她彎腰m0了m0貓的頭,指尖溫度規(guī)矩,像一貫的禮貌。貓瞇了瞇眼,低低呼一聲,像給這場冬至收了尾。
她朝廚房看了一眼,那個少年的背影正把最后一只碗扣在瀝水架上。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們之間的距離像是被悄悄調(diào)過一次焦,不再虛,也不那么銳利。她沒有去想更遠的事,只是把明天要穿的校服袖口在燈下?lián)嶂?。今晚到這里就可以了。風在窗外走,屋里暖得剛剛好。
源音和林尚德兩個小時候常常呆在一起。不是誰主動,而是大人們的安排。
他第一次來她家的時候,整個客廳像被分成兩半。一半是她的——娃娃、迷你餐具、小桌子。她坐在地毯上,正經(jīng)八百地說:“寶寶要乖,媽媽做飯了?!币话胧撬摹茩C、手柄、像素化的聲音。他蜷在沙發(fā)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屏幕,指尖飛快。
兩個孩子,就這樣背對著背,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只有游戲機的“滴滴”聲,和她小聲的“哄娃娃”的念叨,像兩條互不相交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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