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凱爾又出現(xiàn)了那種心跳不規(guī)律的現(xiàn)象。
男人原本雕像一般的英偉臉孔,因為那微微牽起的弧度,線條放柔了不少,眉啊眼啊都像活了過來,暗沈沈的眼眸也瞬間有了神采……安凱爾傻愣愣地看著,連怎麼呼x1都忘了。
「你不也是。」男人這麼說。過了好幾秒,安凱爾才明了對方是在調(diào)侃自己也總在夜間晃蕩。
「那不一樣!我是因為……」安凱爾下意識地要反駁,話說了一半又打住,差點咬了舌頭。
好危險好危險!差點葷素不忌地把真實身份一GU腦兒都給說出來了!自己好像在這男人面前,總是沒辦法正常地思考。安凱爾懊惱地想。
他話只說了一半,男人好像也沒打算追究,轉(zhuǎn)回頭繼續(xù)望著河面和城鎮(zhèn)。夜深了,家戶燈火一盞一盞地熄滅,光線更加幽暗,男人的面容顯得朦朧,只有那雙眼,似乎在微光中發(fā)亮。
「很久以前,我也像現(xiàn)在這樣,坐在海邊?!鼓腥说谝淮沃鲃影l(fā)話。有點沒頭沒腦的。安凱爾卻不由自主地豎起了耳朵細(xì)聽。
「沙子很細(xì)、很雪白,月亮高高掛在海面上,海浪一b0b0地打來……四周很安靜,只聽得到海浪的聲音和沙子流失的聲音……」
男人說著說著,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中—
到處都是堆疊如山的屍T。戰(zhàn)友的屍T,敵人的屍T……鮮血將海水和沙灘都染上了不祥的紅sE,在月光下詭譎地晃蕩……四周很安靜,只有海水的聲音,沙子流失的聲音,還有不知從何處傳來,因為失去同袍、失去摯Ai,痛徹心扉的哭號聲。
他靜靜坐在沙灘上,衣擺也是一片鮮紅,有他自己流出的血,也有敵人的血。失血讓他有點恍惚,但他依舊坐得直挺挺的。鮮血從他額際流下,眼眶感到咸澀和酸痛,但他強撐著沒有眨眼,想用自己的眼睛,好好記下眼前的這一幕:
誰都想活下去,誰都認(rèn)為非自己族類者,便是該Si……究竟誰有權(quán)利決定誰才是該存活下來的那個?或者,便是采取這種野蠻的方式—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那麼,所謂上帝的旨意,好像也沒有多高尚……
一次看似勝利的戰(zhàn)役,卻讓某些人失去了所Ai,某些家庭注定不完整。而,真的沒有其他選擇嗎?共存和平的選擇?
「大海啊……真想看看……」
身旁神往的嗓音讓他拉回了心神,他偏頭望向身旁罩著斗篷的人兒,後者一對上他的眼便慌亂地別開視線,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很、很奇怪嗎……?我從來沒有看過?!?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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