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鏡音此時已經(jīng)完全不想面對他了,她背過身去,被子往上一拉,整個人蜷縮著,哭得不能自己。
蘇夢枕覺得,他的心都要被她哭疼了。
可他沒辦法騙她,上天待他何其薄幸,從來不予他年歲,天不假年,這是無可更改的事實。
蘇夢枕為了她,可以上天攬月,可以無所不能,只除了一件事。
他做不到陪她一生。
夜幕低垂,萬籟俱寂。
床上的姑娘哭累了,漸漸睡了過去,眼角猶帶著淚痕,眉間染了愁緒,仿佛就連睡夢中也不安穩(wěn)。
蘇夢枕悄聲點了幾記身上穴道。
他喉間的癢意總也忍不住,他總是咳,咳得聲嘶又力竭,如耄耋老人一般,如破敗的風箱一般,仿佛只剩最后一口氣。
唯一的法子,就是強行封住穴位壓制咳意,但此法只是暫時的,就如大禹治水,堵不如疏,一旦解了穴道,咳意便如洪水泛濫,一發(fā)不可收拾。
甚至會比原先咳得更厲害。
可看著在燭火細碎的暖光之下,哭累了睡著的姑娘,蘇夢枕卻覺,為了這一夜,她能安寧的好好睡一場,他付出多少都是值得的。
茶花輕手輕腳地搬來了軟塌,放好后,卻欲言又止,蘇夢枕打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外邊說。
屋外寒風凜冽,與屋內(nèi)的融融暖意,仿佛相隔兩個世界,蘇夢枕攏了攏狐裘,低聲說道,“小聲些,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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