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依沒有附和,也沒有反對,只是沉默了一會,突然開口問:「你們公司在附近?」
「兩條街?!贡睏l東立刻接道,像早就準(zhǔn)備好。「走路五分鐘。你們可以隨時查電子地圖,或者——」
他話說到一半,余光撞上一抹冷冷的光,是宇京子把手機(jī)又拿了出來,指尖懸在「110」上。北條東停了一拍,真誠地把手背到身後,像在提醒自己:別有任何看起來要碰觸對方的動作?!肝易咔懊妗D銈兏卺崦?。任何時候覺得不對,你們就打電話。」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宇京子抿嘴,涼咬住下唇,羽依用視線把兩人的慌張托住。她看向北條東,點(diǎn)了一下頭:「好。但我們走得慢。你離我們至少三步?!?br>
北條東竟然笑了。那笑意像霧水一樣輕地貼在臉上:「當(dāng)然。三步是很安全的距離?!顾f完,真的往前走,步伐刻意放慢,手自然下垂,讓自己的背像一張乾凈的紙。
她們在原地還沒邁步,羽依忽然「啊」了一聲,像被記憶從後領(lǐng)子猛一扯。她翻包,cH0U出一本牛皮紙封面的筆記本,封面用黑筆畫著三個小人:粉發(fā)、藍(lán)發(fā)、金發(fā),各拿著不同的bAngbAng糖?!冈懔?!下午兩點(diǎn)有咖幾米的見面會!」
時間:13:50。
涼和宇京子同時石化。她們?nèi)齻€同時把目光移向右側(cè)那一帶的展區(qū),像能隔空看見那條長蛇陣。人群、推擠、排隊(duì)號碼牌、陌生人身上的香水味與汗味混成一片黏稠的墻。
她們?nèi)擞滞瑫r打了個寒顫。
「放棄?!褂罹┳拥谝粋€開口,乾脆。
「果斷放棄?!箾隽⒖厅c(diǎn)頭,語氣微妙地帶著如釋重負(fù)。
「行程取消?!褂鹨腊压P記本啪地關(guān)上,恢復(fù)冷靜的節(jié)奏?!肝覀兘裉烊ギ?dāng)——」她把最後一個字拖長,像問句也像宣告,眼睛直直地看向前方怪人的後腦勺「——觀眾?!?br>
宇京子:「……的確,我b較會當(dāng)觀眾?!?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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