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檢查了對方的牙齒。
“牙口不錯，都是青壯。說明不是老弱病殘?！彼袷窃谧匝宰哉Z，又像是在說給身邊的王二麻子、全伯和石虎聽。
然后，他扯開了對方身上那件破爛的皮甲。皮甲的邊緣已經(jīng)磨損得起了毛邊，好幾處連接的皮繩都斷了，是用粗糙的麻繩胡亂綁上的。
“裝備，是制式的。但保養(yǎng)得很差?！标悳Y用匕首刮了刮皮甲上的W垢，“看這磨損程度，他們至少有大半年，沒有得到過統(tǒng)一的修整和補給了。說明什么？說明他們是一支孤軍，一支被主力部隊扔出來，自生自滅的孤軍。”
接著，他拿起了那把繳獲的環(huán)首刀。刀是好刀，百煉鋼打造，b王二-麻子他們手里的破銅爛鐵強了不止一個檔次。但是，刀刃上，有幾個細小的缺口。
“刀刃有損，卻沒有打磨的痕跡。說明他們很急，或者說，他們連一塊像樣的磨刀石都沒有?！?br>
他又檢查了對方的箭囊。二十支箭的容量，一個箭囊里只剩下七八支，另一個更少，只有五支。
“箭矢，是軍中最重要的消耗品。他們這么省著用，說明他們的箭，用一支少一支，沒有地方補充?！?br>
最后，他解開了尸T腰間那個g癟的牛皮袋。他把袋子倒過來，抖出來的，只有幾塊g得像石頭的r0Ug，還有一些混雜著草屑的、看不出是什么的碎末。
“你們看，”陳淵指著那點可憐的食物殘渣，“這就是他們的軍糧。連炒面都沒有，只有r0Ug。說明他們已經(jīng)斷糧很久了，只能靠沿途劫掠和打獵為生。而這片鬼地方，連咱們都找不到吃的，他們又能找到多少？”
他站起身，目光緩緩掃過王二-麻子、全伯、石虎，最后，落在了周圍所有人的臉上。
“現(xiàn)在，我來告訴你們，我們面對的，到底是一群什么樣的敵人。”
“他們是狼，沒錯。他們兇，他們狠，他們殺人不眨眼?！?br>
“但是，”陳淵的語氣陡然一轉(zhuǎn)，變得像一把鋒利的解剖刀，一刀就剖開了黑山軍那看似強大的外殼，“他們，是一群快要餓Si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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