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正是。」石子謙舉盞，目光明亮，他對謝晴說：「多虧將軍定的賽制，兄弟們拚得痛快，心里也服。末將敬將軍一杯?！?br>
「你們贏得是本事，不是規(guī)矩?！怪x晴把杯中酒一飲而盡，「規(guī)矩只是讓本事被看見?！?br>
石子謙笑起來，像山風(fēng)撞進(jìn)松林，爽利清透。他坐下與謝晴談起邊軍騎陣，又談城中箭坊的硬弓軟弓，說到得意處，袖口一揚(yáng)，示意比畫，眾人笑著敲盞叫好。
陳飛在一邊故意起哄：「千夫長，你這話，該入帳。改天你領(lǐng)隊(duì)，咱們試一場真陣?！故又t應(yīng)聲，目光卻不自覺落在謝晴唇角那點(diǎn)被酒意染出的潮色。
包廂門口，珠簾輕響。君不聞自外巡場回轉(zhuǎn)，衣襟未解，指上還帶著一縷廚下的椒香。他剛一掀簾，便見謝晴與石子謙席間相對，談鋒正健，目光交接間有一種被酒火抬高的亮。而石子謙在此時把手搭在謝晴的肩上，談笑風(fēng)聲。
君不聞看向謝晴肩上的那隻手，步子微頓，眉梢那點(diǎn)笑意卻絲毫未亂。只是手指敲了敲門框，清聲道：「諸位吃得可好？」
「君掌柜來了！好得很！」陳飛起身作揖?！附袢疹^彩，叨擾叨擾?！菇袢赵谕?，只能稱他為掌柜，師爺身份必須保密。
「自家兄弟，說什么叨擾?！咕宦勥M(jìn)了席，先替眾人斟滿，再轉(zhuǎn)身替謝晴換了杯雨前龍井，語氣不咸不淡，「這杯淡些?！?br>
謝晴抬眼，笑意未收：「你何時管起我喝什酒？」
「從你把第三杯喝成第十杯起?！咕宦劙驯K遞至他手邊，指背輕輕擦過他指節(jié)，像無意的碰觸，「石千夫長，久仰。營里辛苦，日后到樓里，也盡管招呼。」
石子謙立起來：「多謝君掌柜?！?br>
君不聞飲下與眾人一起的一杯酒，放下酒杯與眾人說：「話我說在前頭，將軍我這就借走。」君不聞笑，對眾人作了一揖，「將軍在外醉了不體面，讓我送回去。諸位慢用，酒菜不絕?！?br>
席上一片哄笑，有人起鬨：「掌柜小心，將軍醉拳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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