愫愫捧過茶,放在他手邊,輕聲問:“父親為何愁眉不展?”
“人啊,不論如何都逃不過為瑣事煩憂?!壁w玄言嘆了口氣,看著愫愫道:“爹爹這官,做得失敗?!?br>
“爹爹何出此言,在愫愫心中,爹爹是最好的官員。朗州城百姓安居樂業(yè),不受苛捐雜稅之憂,不被徭役苦勞所擾,遇事有清官斷案,不必?fù)?dān)心觸犯威權(quán)……難道還有比這更好的嗎?”
趙玄言目光恍惚:“可是爹爹如今,連為死者伸張正義都難?!?br>
他三度上書朝廷,將陳家罪證事無巨細(xì),一一言明。這些年陳家作惡多端,借著與祝家的關(guān)系大肆斂財(cái),橫行霸道。只要朝廷派官員來朗州城走一遭,便知道他所言不假。
可是朝廷非但不聞不問,反而替陳家開脫,妄圖將縱火一事蓋棺定論。
何其荒唐!何其無稽!
聽完他的話,愫愫直接開門見山。
“既然如此,爹爹不妨告老致仕吧。”
“這……”
愫愫笑道:“官場沉浮,能夠保全己身已十分不易,上要揣度圣上所思,下又要體察百姓所想,您又是個(gè)不愿曲意逢迎,委曲周全的人,這官著實(shí)做得憋屈。不如早些辭官,娘親在世時(shí)留給女兒的嫁妝雖不多,但也足夠讓爹爹過得安穩(wěn)無憂?!?br>
趙玄言咳嗽,拭去嘴角的茶水,小聲唧噥:“憋屈……倒也不憋屈……”
他當(dāng)了這么這么多年州官,還是少有忤逆他的人,百姓也都淳樸友善,不需他費(fèi)心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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