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老夫人又道:“逃難路上的艱辛,我們都經(jīng)歷過,說是九死一生也差不多了。我這把老骨頭經(jīng)不起顛簸了,是死是活都留在晉州了。至于你們……”她看向兒子媳婦,“我也勸你們留下,現(xiàn)在離開許是沒人跟你們搶,但你們想過離開晉州去哪里嗎?此去泗陽關(guān),少說也要十二三天,且不說路上的艱辛了,北涼既已破了郴州,其他州縣對于他們來說,大概形同虛設(shè),你們能跑得過他們的馬嗎?”
莊煒愣住了。周氏見夫婿這般神色,便對莊老夫人說:“母親留下,我們自然留下,一家齊齊整整,無論何事,都一起面對?!?br>
莊煒連忙點頭。
莊老夫人對兒子說:“既然決定要留下,那咱們就不能白白干等,什么事都不做。你跟袁子虛素來和睦,這段時間就跟他一起,哪怕是幫忙端茶倒水也算是出了一份力?!?br>
“好,我這就去!”莊煒問清楚袁博文在哪后,連忙騎了馬,趕到了府衙。
袁博文已經(jīng)把場面壓了下來。有人有刀,再聒噪的人也都安靜了下來。
莊煒到時,就見袁博文坐在郡守位上,輕慢擦拭著手上大刀上的血跡,數(shù)十名兵丁拿著明晃晃的長槍穿插站在郡守府大小官員的旁邊,地上躺了好幾個人,猩紅血流蔓延。滿堂肅靜。
莊煒小心翼翼過去。袁博文看了他一眼后,示意站到后面來。
等莊煒站定后,袁博文拿了名冊,就按照官職大小從上到下點名。在場絕大多數(shù)人他都不認識。他只是軍需所一個小小的錢糧官。但眼下這些大人物們想要活著,就得聽話。
郡守跑了,通判還在。袁博文把人叫了出來,問清楚府衙平時是怎么運轉(zhuǎn)后,便讓他照做。但凡有懈怠和弄奸?;?,告訴他是誰,他來殺人。
晉州通判張時文打了個哆嗦后,應(yīng)了下來。
袁博文這才問莊煒:“你怎么來了?”
莊煒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規(guī)矩回答:“我母親叫我過來找你?!?br>
袁博文笑了,沒想到莊老夫人也沒走,現(xiàn)在離開確實不是最好的選擇,尤其是老弱病殘。
跟莊煒說了一會后,袁博文就把這邊交給了他,有商澤帶人在一旁看著,他不怕郡守府這些人鬧起來。只要敢鬧,他就敢殺。這種時候容不得心軟。
交待好后,袁博文就回了家。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